51.伊蕾特情结Electracomplex
容格(Jung)以这个词汇作为女性伊底帕斯情结的同义字,以便强调在对双亲的态度上,两性之间同理地存有一种对称关系。
容格在《试述精神分析理论》中,引进伊蕾特情结一词。对此,佛洛伊德先是表示这种指称没有多大意义;而后在一篇论女性的性的文章中,他则更为断然地指出,女性伊底帕斯情结和男孩的伊底帕斯情结并不对称。“只有在男孩身上才会出现这种命定的关系:爱恋双亲之一,并同时痛恨敌对的另一方”。
佛洛伊德证实阉割情结在不同的性别上有不同的效应,前伊底帕斯期间依恋母亲对女孩的重要性,以及阳具优势对两性皆然。这些事实使他可以合理地反对伊蕾特情结——这个预设了小男孩和小女孩在对双亲关系的位置上具有模拟性的词汇。
52.自卑情结complexof inferiority
该词源于阿德勒(Adler)心理学,泛指一些态度、表象及行为的整体。它们是自卑感或对自卑感的反应之一种不同程度伪装的表达。
见:自卑感。
自卑感 sense 或feeling ofinferiority
对阿德勒(Adler)而言,指基于实际器质劣势而产生的感觉。在自卑情结中,个体力求大致完满地弥补其缺陷。阿德勒赋予此一机制非常广泛的病因重要性,及于所有疾病。
根据佛洛伊德的看法,自卑感并非特别与器质劣势有关。它不是一种最终的病因因素,而应被视为症状来理解与诠释。
在精神分析文献中,“自卑感”一词具有强烈阿德勒色彩。阿德勒的理论试图以对于始自童年之形态或功能的器质劣势无论多么微小——之反应,来解释神经症、心神疾病,以及更广泛地人格的形成:“儿童体质上的缺陷以及其他类似状态,令他产生一种自卑感,需从人格感的强化予以弥补。因此产生追求权力的虚构性之最终目标……在其轨迹中吸引了全部的精神力量”。
佛洛伊德曾多次指出这些概念片面、不足、且贫乏的特征:“无论一个人是同性恋或恋尸癖,是焦虑、痛苦的歇斯底里患者、封闭的强迫[观念]神经症患者或狂躁的疯子,阿德勒流派的个体心理学家均认为,在所有这些例子中,引发其状态的动机在于此人想要凸显自己,过度弥补其劣势……”。
虽然这样一种神经症理论,就病因观点而言无法被接受,但这并不致使精神分析否认自卑感的重要性、其产生之频繁以及其连系心理动机的功能。关于自卑感的来源,佛洛伊德虽然未系统性地处理此一问题,但他曾指出以下几点:自卑感的产生,在于响应儿童所遭受之真实或幻想的两种损失——爱的失落以及阉割:“当儿童察觉到不被人爱时,会感到自己处于劣势;对成人而言亦然。而唯一真正会被认为劣势的器官,则是萎缩的阴茎——即女孩的阴蒂”。
就结构而言,自卑感转译出自我与谴责它之超我间的紧张。此种解释强调自卑感与罪恶感的同源性,但同时也使二者界限难以划定。佛洛伊德之后的许多论者曾试图予以界定。如丹尼尔•拉嘉许(D.Lagache)认为罪恶感特别与“超我-自我理想系统”有关,自卑感则与理想自我*有关。
就临床观点而言,人们经常强调罪恶感与自卑感在不同形式抑郁中的重要性。如帕胥(F.Pasche)曾试图析分出一种他认为在今日特别频繁的“自卑型抑郁”。
53.伊底帕斯情结Edipus complex
指儿童所感到对双亲的爱恋与敌意欲望的组织整体。在所谓正面形式中,该情结以一如伊底帕斯王故事中所述的方式出现:希望其对手——同性人物——死的欲望,以及对异性人物的性欲望。在负面形式中,它出现的方式相反:对双亲中同性者的爱,以及对异性者的妒恨。事实上,上述两种形式均不同程度地存在于伊底帕斯情结所谓完整的形式中。
根据佛洛伊德的说法,伊底帕斯情结的高峰时期在三到五岁之间的阳具期被体验;其衰退则标示进入潜伏期。它于青春期时复苏,且多半会在某一特别类型的对象选择中会被大致成功地克服。
伊底帕斯情结在人格的结构化与左右人类的欲望上扮演着根本的角色。精神分析师将其作为精神病理学上的主要参考轴,以便决定每个疾病类型的位态与其消退的模式。
精神分析人类学致力于找出伊底帕斯情结之三角结构,并确认它不只在以夫妻婚姻家庭主导的文化中,并且在极其不同的文化中所具有的普遍性。
虽然伊底帕斯情结这个说法本身一直到1910年才出现在佛洛伊德的著作中,但事实上它早已被纳进精神分析的使用中(α)。伊底帕斯情结的发现——很早就由对其病人的分析所预备(见:诱惑)——佛洛伊德在他的自我分析过程中将之完成。自我分析使他在此情结中认识到他对母亲的爱,而对父亲的妒忌与所抱持的情感互相冲突;在1897年10 月15 日致弗利斯(Fliess)的信中,他写道:“人们可理解伊底帕斯王的吸引力……。希腊神话掌握到一种强制。这种强制是众人皆知的,因为人们在其自身中均觉察到它的存在”。
应注意,早在这最初的陈述中,佛洛伊德就已同时提及一个超越历史与各种不同个人体验的神话。他一开始就肯定伊底帕斯的普遍性,这个自此之后不断强化的论点:“每个人类新生者都将面临克服伊底帕斯情结的任务”。
我们并不想在佛洛伊德的途径与复杂中去追溯此一发现的逐步建构,其历史与精神分析史有共同场域;另外当注意,佛洛伊德从未系统性地阐释伊底帕斯情结。我们仅仅指出一些与它在个人演化中所具有的位置、功能与影响有关的问题。
Ⅰ.—虽然伊底帕斯情结是在其所谓简单与正面的形式下被发现(此外,它也正是以此出现在神话中),然而一如佛洛伊德所指出的,在与经验的复杂性相较之下,此处所涉及的只是“简化与概要化”:“小男孩不仅具有对于父亲的矛盾双重态度与对母亲的温惠对象选择,他同时也像女孩一般表现出对父亲的温惠女性态度,以及对母亲相应的妒忌与敌意”。事实上,我们可以在正面形式与负面形式两者间观察到一整序列混和的例子,于其中这两种形式以辩证关系并存,分析师则致力于决定主体在承担与解决伊底帕斯情结中所采取的不同位态。
根据这个观点,一如布伦斯维克(Ruth Mack Brunswick)所强调的,伊底帕斯情结涵指儿童在此三角关系中的情境。对伊底帕斯情结完整形式的描述,让佛洛伊德能够透过异性与同性组成成分的运作,而非一种敌对情境的单纯结果,去解释(男孩)对父亲的矛盾双重性。
1)此理论最初的建构是建立在男孩的模型上。佛洛伊德很长一段时间承认,若作改变则依理该情结必可原样地移置到女孩的例子中。然此假设已被下列两点所击溃:
a)1923年论《儿童期生殖组织》的文章中所发展出的论点:对两性而言,在阳具阶段,亦即在伊底帕斯的高峰时期,仅有一个器官是重要的:阳具;
b)对母亲前伊底帕斯依恋的强调。就伊底帕斯情结对女孩而言意指爱恋对象由母亲转向父亲此点而论,此一前伊底帕斯期特别能在女孩身上测到。
精神分析师们根据这两个方向致力于凸显出女性伊底帕斯的特殊性。
2)起先伊底帕斯情结所位处的年龄对佛洛伊德而言是相对地并不确定。例如在《性学三论》中,对象选择只有到青春期才完全执行,儿童性(sexualité infantile)主要仍为自体情欲。根据这个观点,伊底帕斯情结虽然在童年时已见雏形,但直到青春期时方才完全显现,且很快又被克服。此一不确定性再一次出现于1916至1917年中(《精神分析导论》),尽管佛洛伊德此时已认识到一种极为类近成人选择之儿童对象选择的存在根据佛洛伊德最后的观点,一旦一种儿童期生殖组织或阳具期的存在被确认后,伊底帕斯便与此一时期(概要地说三到五岁这段期间)有关。
3)我们知道,佛洛伊德始终承认在个人生命中存在一段先于伊底帕斯的时期。那些将前伊底帕斯与伊底帕斯期两者区分开或将之对立的人,意图超越对此单纯事实的认识:他们强调母亲与儿童间一种具有双边类型的复杂关系的存在与其效应,并力图在极其分歧的精神病理结构中找出对此种关系的固着。根据此种观点,伊底帕斯作为“神经症的核心情结”此一著名陈述是否仍旧绝对有效?
许多论者认为在伊底帕斯三角结构之前存在一种纯粹的双边关系,与此期间有关的冲突可藉此被分析,不需诉诸对第三者的敌意。
克莱茵学派——他们赋予童年之最初阶段的无上重要性众所皆知——并未真正将某一时期称为是前伊底帕斯的。他们将伊底帕斯情结上溯至所谓抑郁型位态,当对整体个人的关系介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