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ud 1919e 一个正挨打的小孩:一份关于性倒错起源研究的文献
S.E. A child is being beaten:a contribution to the study of the origin of sexuaal perversions (XVII,177-204)
G.W.XII,197-226 Ein Kind gerdgeschlagen
李俊宏翻译
韩诚一校对
一
歇斯底里或强迫性神经官能症来寻求分析治疗时,多耽溺于此一幻想“挨打的小孩”。而且极有可能许多受苦于此类疾患却没来接受治疗的人亦多有类似的情景。
我总讶异与人们为了因这幻想带有诸般愉悦的情绪,为此,患者在过去无数场合里呼唤这样的幻想再生,甚至到目前依然这般运作着。在这想像情景中所产生的高潮,几乎必定实现了自慰的满足,亦即性器官上的满足。这样的想像,起初或者是自愿所发生,但其后尽管多么努力,依旧是带有强迫性质的。
要坦白这样的幻想只会让我们犹豫。其初始出现的表征充满了种种不确定。分析治疗碰到这样的议题,常与明显的阻抗符合,且当相似的连接带来早期性生活开端的记忆时,强烈的羞愧与罪恶感因此油然而生。
这样的原初幻想最后可能在生命早期(必定是学龄前,不晚于五,六岁)带来愉悦。有一天,当小孩上学时看到其他同学被教师责打,休眠中的幻想随即被这样的经验唤醒,而若是这样的幻想仍在运作,则会被增强并修饰其内涵。自此之后,挨打的小孩成为一个模糊的数字。学校的影响是如此清楚,以至于患者在被诱导回溯其被责打幻想,完全基于六岁后学校的印象。但这样的幻想并不会一直维持相同的姿态,因其在学龄前早已存在。
虽然高年级后,孩子不在那么容易挨打,这样场合的影响被阅读的效果所取代,而且不仅止于此,且其重要性很快便会被感受到。就我患者的社会背景,相似的书本比方《玫瑰书房》,《汤姆叔叔的小屋》这类年轻人易于接受的书,几乎总对挨打幻想带来新的刺激。儿童们开始籍由产生幻想与建构丰富的环境和制度,如诸般牵涉挨打或以其他方式来处罚调皮捣蛋等行为,来与这些文学作品竞争,挨打的小孩这样的幻想永远都伴随着高度的愉悦与自体情欲的满足,因此,期待在学校看到另一个挨打的的小孩,可能也会是类似愉悦的来源。但这当然并非就像事实所见。对这些真实目睹在学校的孩子,这样的经验产生的兴奋感可能有着复杂的性质,且有着共同的厌恶感。在少数的例子中,目睹被责打的经验是难以忍受的。此外当几年后这样的处罚对孩子不在造成严重伤害时总会有更精细的幻想跟着而生。
当挨打幻想与早年家庭教养真实肉体上的处罚有可能连续时,便产生了问题。综合上面单方面的资料,要确认真实对这样连结是否可反推是不可能的。就一些鲜少于孩童时期被打,或不需借助鞭子教养而之后接受分析的资料而言,自然地每一个这样的孩子也会意识到双亲或教育者在生理上较优越的力量。事实上每个育婴室中的孩子也常常在不注意的情形下就互相打了起来。提到早期简单妄想时当不能明显回溯到学校印象的影响或书本中的景象时,往往需要更多的资料。到底挨打的小孩是谁?就是他自己产生这样的幻想或是其他的人?总是同样一个孩子或是有不同的人?是谁在殴打这个小孩?是正在长大的人吗?如果是的话,是谁?或是是否这个孩子想像他自己在殴打别人?这些问题总没有暗示,也没得到确认,我们只能犹豫地回答:对于挨打的小孩我一无所知。
询问这些挨打小孩的性别,或许能更靠近成功些,但这仍无法带来正确的啟示。有时答案是:总是男孩或只有女孩,更常是:我不知道或这并不代表什么,但这些问题告诉我们,发现产生幻想的孩子的性别与孩子挨打,其间的恒常联系是无法建立的。现在,关于这样幻想的内容细节再次给了我们暗示:被鞭子打在光溜溜屁股的小孩。
在这些情况下,一开始当然不可能去决定依附在挨打妄想的空间是虐待或是受虐的。
二
这样的幻想只被认为是性倒错的早期轨迹,其或许由突发的原因,早年童年为了自体情欲的满足而留存,或根据过往的知识而起。性功能的某个部分似乎发展早于其他部分,且过早便独立出来,经由固着,最后在晚期发展中退缩,并以这样的方式给在个体组成的特殊与异常中给了证据。我们知道由这样而来的婴儿性倒错并不会持续终生,其后会屈从于潜抑作用,被反向作用取代,或经由升华转换(先前被拿来潜抑的,是有可能经由特殊的程序来达到升华)。但若这样的程序并末发生,这样的性倒错将持续到成熟期的,亦即我们在成人身上看到的性错乱:性倒错,恋物癖,变性癖,我们期待抗体式的检查出现是正常的,如同我所建议的,导致了儿童时期的固着。的确,早在精神分析之前的,如同贝奈特对成熟后奇异的性错乱行为之观察可以精确地捡到童年的相同时期:即五岁或六岁时。但对于这一点,受限于对当时的了解,甚至是这样的固着作用是没有经由创伤力量的,将使我们被质疑。固着作用在其他人也都是一般普通,要说为何性冲动特别会在他们身上固着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说有可能就重要性而言,事实上他们提供了一个固着的机会,(即便这是突发性的),而此固着某部分过早发展而准备在未来被潜抑。无论如何,我们被准备来到某处可停止并追溯其起源连结,而这天生的体质总是与需要该以某种方式停止相符合。
若是这过早地被松散破坏的性的成分是施虐的一方,那么,我们或许可以基于其他的知识来推断其后的潜抑将导致强迫性神经官能症的产生,这样的推断当然没有与调查的结果互斥。这篇基于先前六个个案研究(两男四女)所著的简短论文,其中两个个案是强迫性精神官能症,当中一个极严重且失能,另一个则是中等程度但能适当调适其影响。此外,第三个个案清楚地存在着强迫性精神官能症的特质;第四个个案是理所当然的歇斯底里症个案,有着痛苦与压抑应该住院;第五个个案仅是因生活中一些事情难以决定前来分析,边模糊的诊断都无法给予,应被视为精神过敏而不予讨论。对这样的统计不需要感觉失望。首先我们知道并非所有具有的气质都会转变成疾病。再来,我们应该解释面前真实发生的事实,也应该避免对未发生的事情做过多的延伸。
目前我们的知识大概能让我们对挨打幻想了解到此处,却无法洞悉其全貌。当然对一个分析师的心理来说,仍对这是否是这问题的最终答案感到怀疑。他不得不承认,大致而言,这些幻想与剩余之精神官能症其他内涵分开存在,而无法在结构中找到适当的位置。但就这样的意象,如同我们的经验所知,只会让我们太容易丢置到一边。
三
严格来说,只有当始于儿童(从二到六岁)而于成人期被隐于种种知识之后的失忆部分被成功移除时,分析工作才值得被视为纯正的精神分析加以考量。
这并不能说分析师们太过强调这些东西,因为对患者而言,有动机去忽略这些记忆中的残迹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能不麻烦地获得这样实用的结果也是值得的。但就现实来说,理论上的知识对我们而言仍远比治疗上的成功重要,,任何轻视儿童分析的人也将招致无可挽回的错误。我们在此再度强调将重心放在最早年经验上,并不意味着我们低估了往后经验的影响。但透过患者口中叙述生命中的过往经验,临床上我们会将这些声音视为儿童时期的宣告。
在儿童时期两岁到四五岁间,先天的性欲因子被真实经验唤醒,并依附到特定的情结上。目前讨论的挨打的幻想则是在这时期的尾声或是在它结束之后才展现出来,所以它的成型经过了早年的历史,成长的过程,而以最终产物的面貌呈现,而非其原初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