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2009的年最后2周,我从广州赶赴北京,后途经西安去到四川,赶往北川中学、东汽小学和东汽小学,以及汶川水磨小学和映秀小学,看望我们心灵花园的志愿者。德阳南滨和天元的群英也专门过来,我们也随王颖等,看望了我们在成都SOS儿童村的心灵花园工作。
后来,仍然是2009年,12月28日夜晚抵达临沂,在蒙山脚下,沂水河边住了2天。那里是东夷文化的主要发祥地。
随后,我们从济南泉城,又去了泰山;从泰山下来,途经灵岩寺,到了黄河岸边。
接下来的几天,尽管我在四川时的感冒并未痊愈(验血、透视等检查后,被认定为普通感冒,被建议为多喝水和多休息),但仍然是赶往安阳的殷墟和羑里(文王拘而演周易的地方),在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行走数日,途经被称之为夏墟的偃师和二里头,落脚于伊川(这里曾有伊尹,辅佐成汤而有天下,也有素以伊川先生为号的程颐),后赴洛阳领略“天子驾六”的盖世雄姿。穿过洛水,拜会了伊水岸边的龙门石窟,尤其是我心仪已久的卢舍那大佛……区区数日,已是跨越时间,感受了夏商周三代的历史,以及东夷和西羌的悲怆。
回来广州,已是2010年的第一个周末。
2010,就这样一路走来……
接下来若是有时间,我便用“2010,一路走来”作为题目,描绘一下这前后50余天的经历,作为对2009年的告别,和对2010年的迎接。
(一):2010年的第一天
2010年的第一天,我们从泰山走来,来到了黄河岸边。
我喜欢黄河,亦如我喜欢泰山。
这里是黄河十八湾的最后一湾,奔流而来的河水从这里毅然北上,决意而行。
从早上开始,便不断收到祝福新年的短信,最让我们欣慰的,来自我们心灵花园的志愿者们。北川中学的军超、安南和Randy,东汽小学和东汽中学的肖茜和杨恒,东汽南滨和天元的群英,汶川水磨小学和映秀小学的郑娟和吴玉桃,成都SOS国际儿童村的王颖等,在我们震区一线的心灵花园,坚持了整整的2009年。
2009年,我们在全国各地孤儿院的心灵花园增至了12个,已有更多的志愿者加入了我们心灵花园的工作。
当被问到在孤儿院建立心灵花园的初衷的时候,我回答说,我们国内大约有100万孤儿,许多孤儿是由于先天性的残疾被父母送来福利院的,也有一些是由于计划生育限制的缘故,对于抛弃了孩子的父母,我可以表示某种程度的“理解”。若不是迫不得已,谁又能狠心丢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尽管作为个体的父母,将孩子送去了孤儿院是由于某些个人的理由,但是,将父母作为我们“中国的父母们”,则不能不关心这些被抛弃的孩子的心理需要和心理成长,不能不关心他们的情感、心智和心灵。
我说,我们在孤儿院建立心灵花园,也就是要将这被丢弃的责任拾起来。我们中国人不扔孩子,我们中国的父母们对所有的孤儿都有着我们的责任。
在我们工作的某一个儿童福利院的心灵花园,有一个我们叫他“点点”的男孩,由于脑瘫2岁便生活在了孤儿院。在我们介入工作的最初6个月里,高岚一直是抱着他在做沙盘游戏和心理辅导,因为“点点”不能走路。每周一次的工作,使得“点点”和高岚建立了深厚的情感连接,每次工作结束两人都是哭着离开。
开始的时候,我们很难看到“点点”的笑脸。或许,是太多的悲伤,使得这小小的孩子,已经不怎么会笑了。
后来,我介入“点点”的“走路训练”。这孩子,6岁的小男孩,在7个月的心灵花园工作之后,“点点”跌跌撞撞地开始行走。所有认识“点点”的福利院员工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孩子竟然能够自己练习走路了。他们也惊奇的发现,“点点”会笑了。
每当看到人们这种惊讶的目光,“点点”总是用他童稚般的坚定来回答:“我就是要学走路,等我能够走路了,我就要走去高老师家。”
走去高老师家,“点点”也知道我们的洗心岛,竟然成了“点点”努力行走的坚定动力。
站在黄河岸边,任冬日黄昏的风吹打着,伴着滚滚的河水。
夕阳展现出诱人的魅力,渐渐靠近地平线上一片旷野的黄河滩。
一只苍鹰,独自在空中翱翔。
我在10岁左右的时候,第一次走上黄河大堤。那时的黄河正值汛期,波涛汹涌遮天蔽日。我记得我在黄河大堤上坐了很久,直到黄昏;尽管当时还是小小的年纪,但黄河的印象已在心底。
18岁的时候,我去到烟台,第一次见到了大海。
至今仍然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听到的大海的声音,以及第一次奋不顾身地涌入大海。
也是那一年,第一次登上泰山。从红门拾级而上,一路与喜鹊和燕子为伴,置身于松涛云雾之间,心旷神怡如归故里。
泰山的晨曦与此黄河落日,在我经历的2010的第一天与此交融。
此时,我还不习惯2010,在为朋友签名的时候,落款总还是2009年12月31日。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夜幕降临。
在黄河的东岸,一轮明月升起,也将那夕阳的余晖汇聚。我与她似曾相识,相遇在2010年的第一天。
(二):冬至2009
今天是“冬至”,2009年12月22日,我们在北川中学心灵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