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编自Mette Halskov Hansen《Idealising individual choice: work, love, and family in the eyes of young, rural Chinese》。
概述
在文章伊始,作者应用了Yunxiang Yang(2003)的观点,随着中国从集体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变,中国年轻人为个人空间的增加之雄心付出了高昂的代价——文明的失范和自我中的消费主义高涨。
Yang认为上世纪90年代国家集体主义的解体和社会主义道德的崩溃,导致了中国农村年轻人的思想的空洞。并且说,随着儒家思想和共产主义权利义务的倒塌,市场经济与全球化消费主义的价值观开始支配家庭生活和人际关系。
据此,作者提出了“个体化”命题,并引用了ULrich Beck的“第二种现代性”的观点解释了中国现代化的局限因素。西方现代性的基础是民主和福利制度,在中国,自治组织受到了限制,因此公众生活的实践就受到了限制。
如果有自治的社会组织,村民能够参与公共生活,就可能形成一种更加平衡的个人主义,如此,个人对公众和他人的义务会得到注重,但事情恰恰相反。——Yan 2003 p234
这篇文章是建立在Yan的研究之上。讨论了中国农村出身的年轻人是如何与家庭、与其他团体(工作场所和政治组织)建立联系的。
文章分析了两方面的数据:1)年轻人自由观、自由恋爱观。以及这两个方面与家人、家庭之间的协商谈判。2)他们对个人责任的概念。3)作为个人和家庭成员的他们,对国家以及非国家组织的看法。
研究方法:田野和传记方法
作者的研究数据来自2004~2006年在陕西和福建对100名年轻人(大多数是16~28岁之间)半结构化访谈。
个人空间的困境:自由恋爱以及承担的家庭义务
爱情和婚姻时,40%的受访自发地提出了“自由”的概念。他们的父母不一定理解自由恋爱的现代性。作者发现,自由恋爱已经被广泛接受为个体的理想。
在谈及当人们离开农村到大城市或南方工作的时候,人们“心野了”。受访经常对作者说:“我们靠自己生活,我们有自由!”受访者会寄钱回家,以协助父母养育兄弟姐妹,至少会带钱回家过年。
意识不是利他主义,而是对现实的评估。即,如何选择个人的空间、追求个人的利益,同时又能确保家庭的稳定和安全。家庭的重要性在于:家庭是个人疾病、关爱、财产损失、失业的唯一保障。家庭是青少年社会、情感和心灵的集合体。
年轻人的这种尽自己义务的羞耻,并且有几个家庭已经这样做了。
尽管传统上是长兄照顾父母,非长兄入赘。但是,作者在田野研究中发现,很多父母都依赖于女儿的支持,女儿对家庭有高度的责任感。父母希望女儿确保嫁给附近的男人,在福建贫困地区,这成为了父母与女儿商议嫁给合适夫君的重要因素。有些村庄中,女多男少,入赘不再是一种女性都很难找到新的伴侣。
如此的结构意味着女儿承受了更多的孝顺义务。现实中,父母也认为照顾他们的女儿。女孩也会出于对父母的尊重,遵从父母的意愿而放弃和其他省份的男性约会的机会。甚至为了避免与父母发生冲突而迫于现实,与不恰当的伴侣结婚。当地人认为,离婚是灾难性、丢面子的,会丧失尊严,并且离婚后的男性和作者在调查发现了年轻人自我中心的行为和忽视父母的情况。年轻人的失败和成功是高度个人主义的,但是他们也很清楚自己对家庭的依赖,他们依赖于自己滋养家庭的需求。
个人责任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