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婴儿情绪性的分化实验研究
――旗帜的情绪性特征在不同情绪中的表现是一致的吗？
加入惧怕情绪的情绪性指标作因素分析(因样本较小，结果仅供参考)，得出了四个因素(见表2)。其中因素Ⅰ、Ⅲ、Ⅳ的因素结构和表1中的三个因素相似，因素Ⅱ则由FL和FD这两个指标构成，因此可称之为“惧怕情绪的情绪性特征”。
综上所述，四种基本情绪的十一项情绪性指标，可以归结为四个相互独立的因素，分别代表了这四种基本情绪的情绪性特征。
表2 四种情绪的情绪性指标的因素分析 N=11
注：大于0．5的因素负荷加下划线标出。
（二）情绪性的生理指标的因素分析
以情绪引发过程中的心率变化性HRV为指标测量该情绪状态下的生理反应特点，对这些指标进行因素分析。结果表明，四种情绪反应过程中的HRV可以归为两个因素（见表3)。一个由愉快和兴趣反应的HRV构成，而且它们的变化方向相同，故可称之为“正性情绪反应的心率变化性”。另一个因素由愤怒和惧怕反应的HRV构成，它们的变化方向也相同，可称为“负性情绪反应的心率变化性”。这一结果说明，就生理反应特点而言，正性情绪之间和负性情绪之间都有一定的一致性，而正、负性情绪之间则没有一致性或某种相关关系。
表3 四种情绪状态下的HRV的因素分析 N=11
注：0．5以上的因素负荷加下划线标出。
（三）表情指标和生理指标之间的关系
表4所显示的是各项表情指标和各项生理指标之间的相关系数，均未达到显著水平。它表明，本实验在情绪的表情反应特点和生理反应特点之间没有发现预期的相关关系。
表4 表情指标和生理指标之间的相关系数
注：第四列及第十、十一行，N=11；其余，N=30。
三、讨论
“情绪性在不同的具体情绪中具有一致性”是在许多气质研究中暗含着的一个假设，本实验的结果未能证明这种假设。对四种基本情绪的情绪性指标所作的因素分析，得出了四个相互独立的因素，恰好分别代表这四种情绪的情绪性特征，表明四种基本情绪的情绪性是相互独立的。这意味着，在气质测量中，婴儿情绪反应的情绪性至少应该由这四种情绪的情绪性特征来共同描述，而不宜用某一种情绪的情绪性特征来代替。
在“愤怒情绪的情绪性特征”这一因素中，愤怒情绪的潜伏期和持续时间与急躁的潜伏期和持续时间的变化情况恰好相反，似乎愤怒的情绪性越大，急躁的情绪性就越小。如何理解这一现象呢?伊扎德的研究表明，受限制感是愤怒情绪最常见的诱因，特别是当这种限制阻碍了人们达到渴望达到的目的的时候。尽管在限制较小或不明显的情况下，被试不一定立即产生愤怒情绪，但是只要这一限制持续存在并阻碍了被试达到目的，最终是一定会发生愤怒情绪的。本实验正是用限制婴儿双臂的活动，使其够不到面前的玩具的方法引发愤怒情绪的。因此，如果我们把有愤怒表情视为“爆发怒”的话，则可以把急躁视为“潜在怒”，指愤怒情绪即将爆发而尚未爆发的情绪状态。愤怒和急躁虽不属同一性质，但当限制持续存在时，急躁往往会转化为愤怒。那么，一个愤怒的情绪性较高即比较容易表现出爆发怒的人，其潜在怒的表现自然较少。反之，不那么容易表现爆发怒的人，则往往表现出较多的急躁状态，即他的不满更多地以急躁的形式表现出来。
“愉快情绪的情绪性特征”和“兴趣情绪的情绪性特征”这两个因素的结构有互相重叠的部分，JL和JID这两个变量在两个因素中皆有显著的负荷，它们之间有正的相关。这种现象也许和本实验中愉快和兴趣这两种情绪的引发方法以及这两种情绪的性质有关。本实验是用呈现新鲜玩具的方法引发兴趣情绪，用假“藏猫儿”游戏的方法引发愉快情绪的新鲜玩具对被试意味着新异性，而新异性是诱发兴趣的因素。“藏猫儿”游戏的性质是向被试间隔地呈现某一相似性刺激，这种相似性是诱发婴儿愉快的因素。兴趣和愉快一旦发生后，又常常可以互相诱导而相继发生或重叠发生，因此看起来玩具也可以使婴儿愉快，“藏猫儿”也可以使婴儿好奇。于是，本实验记录了每种情绪在两种引发背景下的情绪反应特征，即IJD和JID。结果表明，“愉快情绪的情绪性特征”不仅包含愉快引发背景下的JD，也包含兴趣引发背景下的IJD，并且这两个指标的变化方向相同，表明它们之间有正的相关关系。同样，“兴趣情绪的情绪性特征”也包含了两种引发背景下的持续时间ID和JID，它们之间也有正的相关关系。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用实验引发方法测量婴儿这两种情绪的情绪性特征是比较可靠的。但是，JID不能完全地反映兴趣的情绪性特征，它部分地受愉快情绪性特征的指标JL的影响。在“藏猫儿”游戏中，婴儿往往是以兴趣情绪为先导的。若婴儿的愉快情绪性较高，则会很快转变为愉快情绪，表现为愉快情绪的潜伏期JL较小，同时，也缩短了兴趣表情的持续时间JID。因此，JL和JID之间的正相关不能表明两种情绪性之间的负相关。JL和JID的这种关系也可以解释为什么JL在“兴趣情绪的情绪性特征”中也有不大却显著的负荷。
总之，对表情指标所作的分析，没有发现四种情绪性之间的任何一致性。但是在不同情绪的生理反应特点HRV之间则发现了一定程度的一致性，表现为正性情绪之间和负性情绪之间的正相关。这说明，和表情指标相比，生理指标不仅在区分情绪性质上缺乏特异性和敏感性，而且在标定情绪反应特点上也不如表情变化那样敏感和具有特异性。
至于本实验没有发现预期的情绪性特征与生理反应特点HRV之间相关，这可能和生理反应受多种因素影响，不能单纯地对应于情绪反应有关。尽管如此，作者认为，仍不能排除存在着能标定情绪性特征的生理指标的可能性。本实验只采用了心率的方差作为生理反应特点的指标，还可增加生理指标的种类，作进一步的探索。
四、小结
1．本实验没有发现情绪性特征在婴儿的四种基本情绪之间具有一致性或一定的相关关系。这意味着在气质测量中采用分化的具体情绪的情绪性维度，将比只用笼统的情绪性维度可能得到更为准确的结果。
2．婴儿情绪反应过程中的心率变化性分别在两种正性情绪之间和两种负性情绪之间表现出相同或一致的特点，而在正、负性情绪之间则没有表现出相同或一致的特点。这一结果可以作为生理测量不如表情测量精确的又一证据。
3．在本实验条件下，情绪性特征的测量指标和心率变化性之间没有相关关系，从而表明心率变化性似乎不能作为标定婴儿情绪性特征的生理指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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