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爱的露Lou Andreas-Salome
Lou Andreas-Salome,大约于1900年摄
露于1861年2月12日生于俄圣彼得堡。排行第六,独女。老爹是个将军,一家人住在俄罗斯心脏—冬宫—的正对面的一排弯月形的将军楼里。露出生的时候,老将军已经57岁了。他对露无限地宠爱,可惜他在露19岁时就去世了。不过生命的最初的阶段在这种宠爱下自由生长,足以学会和保持贯穿一生的行为和思想的自由。父亲去世不久露就病了。由于咳血,疲劳和消瘦等等身体问题,全家搬到了暖和的罗马,露决定学习哲学。在这里露碰到PAULREE,一个哲学家和探险者。REE立刻坠入情网,要娶露为妻。露说她还没有就结婚的准备。REE有个朋友,叫尼采,当时他36岁,通过REE认识露以后立即爱上了露。尼采的传记作者说,尼采要和露结婚,但至少有两个原因使得露离开了他:一是她觉得尼采的情绪不稳定,二是尼采的妹妹病态的嫉妒。记得尼采说过,要找女人的话,你要带上鞭子。这可能和露有点关系,因为此刻鞭子在露的手上。
中间的那个人就是REE
Friedrich CarlAndreas,一位风度翩翩的儒雅学者,在41岁的时候,先是听说了后来也认识了漂亮聪明智慧的露,他尤其被她的反叛的自由的生活方式所迷倒。一定要把露搞到手!越拒绝越勇敢,最后以死相邀,把一把随身折叠军刀插入胸膛。吓坏了的露赶快叫来医生,救了他一命。露面对他的生死深感害怕,只好同意结婚,但条件是,露只维持妻子的名义。露当时26岁,以后的43年的婚姻生活中,露挫败了丈夫一切行婚姻之实事的企图。这也有两个原因,一是露讨厌他的胡搅蛮缠和暴力行为,二是这个人更像是父亲(露在给朋友的信中叫他“小老头”),而非丈夫。后来他和管家MARIE发生故事,还生了2个女儿。1903年,他受邀到哥廷根大学当语言系的主任,他们在当地买了一幢房子,取名叫“Loufried”,是两人的名字合起来的。到1930年逝世,他一直在这里教书。小老头的婚姻完全是失败的,唯一成功的地方是把自己的姓插入露的名字。从此说到露,就得说一些关于Andreas的事。下面是露的签名,秀丽的笔迹显示出来,自由的露有时候还是一丝不苟的。
Andreas-Salome(修改版)">
露的签名
婚后的露则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到处旅游。从她的日记里的记录来看,露过了很久才能够和男人有亲密的性关系,这当中有近10年的“怕井绳”时间。可见中国古代对创伤的恢复的估算还是很靠谱的。
然而,一旦开始,露汹涌的情欲就不能控制了。她抵抗了尼采,REE,丈夫Andreas,还有很多后来的进攻者,但从现有的资料看来,第一个和她有性关系的人是她的私人医生,也叫Friedrich(尼采也叫Friedrich),姓Pineles,一个小她7岁的单身贵族。在他的家人看来,露实际上就是他们家的媳妇。从1895年认识起,他们前后有12年的关系,当中还怀孕一次,考虑到“小老头”不会同意离婚,最后还是没有要这个小孩。
1897年,作了2年Pineles的实际妻子以后,露遇到里尔克(RILKE)。后者立刻发疯地追求,在给她诗里面把心都全部掏出来。他也的确赢得露的爱,两人不顾小老头的抗议,一起跑到柏林度过了1897的冬天。由于不懂德文,不知道里尔克的这首诗是怎样的如火如荼。
Ich bin dir wie ein Vorbereiten
und l?chle leise, wenn du irrst;
Ich wei?, da? du aus Einsamkeiten
dem gro?en Glück entgegenschreiten
und meine H?nde finden wirst.
Andreas-Salome(修改版)">
露当时36岁,他只有22。更像是母子的情侣很快就分开了,露回到Pineles家,但大家还是好朋友。1926年,里尔克临终前还在哀求他的医生,去问问露吧,我的毛病到底在哪里,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啊。
露是一位很出色的诗人,小说家和散文家,周围的朋友也多为作家。在1890到1899年的某个时候,由某个作家介绍,露第一次见到了弗洛伊德。但是第二次见面才和弗洛伊德有了深入的交往。当时露的情人,PaulBjerre,一个瑞典的精神科医生,要带她去参加1911年9月在魏玛召开的国际精神分析学会的年会,弗洛伊德是会议的主席。露兴致高昂地去了,因为那个时候她对精神分析已经有了巨大的激情。
在魏玛的时候,露看到弗洛伊德眨眼睛,露说,你像个圣诞老人,而精神分析就是你给我的圣诞礼物。珍珠发出了最耀眼的光彩,正好弗洛伊德有一双人类最深邃的眼睛。
露的个子很高,有一张生动的脸,弗洛伊德说她的清亮的蓝眼睛美丽而智慧,特别赞赏露的勇气和智慧,称露是个不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弗洛伊德本人,我觉得,是个悲观和抑郁的人,露的气质就这样照耀着,也许还补偿着他的内心。小鼻子,嘴唇柔软,特别性感的下唇使她有一种不骚自媚的能力,还天生地让男人觉得自信。其实最让人心动的是,露强烈地追求性和心智的自由的女权立场。除了老弗爷,多少光辉的灵魂都在露的跟前翻倒。而露的戏剧性的生活,到了弗洛伊德这里,差不多就打了止。
也许精神分析还真的有效?
魏玛会议一年后,1912年9月27日,露给弗洛伊德写信说,在去年的魏玛会议以后,我再也无法离开精神分析,我了解越深我越着迷,我有个愿望,就是到维也纳呆几个月,向你谈谈我的情况,听听你的课,也希望能够获得允许参加你的星期三晚间讨论会。这一切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要把自己的全部贡献给精神分析。10月1日,弗洛伊德立刻回信:我们会尽最大的可能向你介绍展示和分享精神分析。?
五十出头而依然丰满的露在维也纳学习精神分析热情不减,美丽优雅大方聪敏和对分析的灵犀,让老弗赞赏不已。露在学习期间写了一本日记,这本日记逃脱了纳粹的检查。露去世以后,这本日记存放到她的图书馆里。有人对露的日记评论说,露是用心在思考,用脑在感觉。这个西方人的评论让我感到震惊,因为只有中国人才用心思考。
露参加了维也纳精神病诊所的星期六的晚间课。后来露成了第一个参加星期三晚间讨论会的女性。在露加入的两年以前,就是1910年的4月,讨论会的11个成员还表决了讨论会要不要吸收女性成员的问题,当时有3个人反对,老弗对3位进行了批评,她认为女性可以平等地进入精神分析领域。不过,后来的女性从业者远远多于男性,倒是和老弗的这个态度关系不大。我觉得精神分析作为一种艺术,更加适合女性。
在维也纳,露爱上老弗的一个追随者,VictorTausk医生。老弗并不太信任这个人,因为他觉得Victor的情感和情绪有些问题,尽管此人当时用无意识的理论分析精神分裂症的认知的障碍而获得广泛的关注。1919年,他在42岁时自杀,不过这和他与露的短暂的浪漫没有什么关系,那个时候露离开维也纳已经6年多了。
神经症的差别,茶后讨论的是分析师是否要做研究,老弗支持研究。露带着玫瑰回家,“我由衷地感激。。。让我能够体验他。。。维也纳之旅改变了我的生活”。
在露学完要回家以前,老弗邀请露到家里,就是著名的Berggasse街19号,为她举办一个告别茶会。那是1913年4月2日的傍晚,露一进门,老弗就送给她一打红玫瑰。喝茶的时候讨论的是精神病和
露在维也纳学习以后,也成了一名精神分析师,但是她从来不是弗洛伊德的病人。这是很反常的,当时的精神分析师,不管男女,首先是弗洛伊德的病人,经过弗洛伊德治疗以后,才成为医生。这个基本过程已经成了精神分析学界的传统:要当医生,先当病人。中国有很多人像弗洛伊德那样直接就当了精神分析师,据说中国的弗洛伊德们现在也开始执行和延续这个传统,纷纷回炉,转头当病人了。
露好像也不是任何人的病人。后面会提到,也许弗洛伊德的女儿Anna短暂地分析过露,但那是七年以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