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lein 1960 关于精神分裂症中忧郁症状之短评
作者: 梅兰妮·克萊茵 / 8127次阅读 时间: 2013年3月19日
标签: 精神分裂 偏执类分裂 忧郁 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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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精神分裂症中忧郁症状之短评(1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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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mposium on 'Depressive Illness'-V. a Note on Depression in the Schizophre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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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w;?0`m0在这篇文章中,我主要将聚焦于妄想型精神分裂症者所经验到的忧郁状态。我的第一个观点源自于我在1935年所发表的立论,即“偏执心理位置”(我后来命名为《偏执——类分裂心理位置》)与分裂过程有密切关系,包含了精神分裂症者这一族群的固有点,而忧郁心理位置包含了躁郁疾患的固有点。一直到现在我仍保持着这样的观点:偏执和类分裂的焦虑与忧郁的感觉,是在这类情景下回到这些早期的心理位置,较正常的人处于外在和内在压力之下时,也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情形。心理学空间bL@8m4Z

5~9mo}(R]0从我的观点来看,在精神分裂症族群和躁郁疾患之间经常观察得到的关系,可以用存在于婴孩时期偏执——类分裂和忧郁心理位置之间的发展链接来解释。偏执——类分裂心理位置的特征,即被害焦虑和分裂过程,会持续到忧郁心理位置,虽然强度和形式已经有所改变。在忧郁心理位置产生的时期,忧郁和罪恶感情绪就已经开始滋长,但是根据我较新的观念,他们在偏执——类分类期间某种程度上就已经在运作了。两种心理位置之间的连接——包含在自我之中所有的改变,就是他们都是生、死本能之间挣扎的结果。在更早的阶段(延展到生命第三和第四个月),随着这种挣扎而来的焦虑具有偏执的形式,尚未巩固的自我被驱使着增强分裂的过程。随着自我强度的成长,忧郁心理位置产生了,在这个阶段,偏执焦虑和类分裂机制减少,忧郁焦虑在强度上则增加了。在这里,我们也看到了生、死本能之间冲突的运作,所发生的变化是两种本能之间融合状态改变的结果。心理学空间"ky{[F B1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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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个时期,原初客体(即母亲)之好与坏的层面都已被内化,我经常说,如果没有某种程度的好客体变成自我的一部分,生命是无法继续的。然而,和客体的关系在生命的第一年的后半段会有所改变,保存这个好客体是忧郁焦虑的核心。分裂过程也改变了,在开始时,好、坏客体之间有一种分裂,与这同时发生的是自我和客体双方强烈的碎裂。当碎裂的过程变得较少时,受伤或死去的客体与活的客体之间的区隔会越来越明显。碎裂的减少和聚焦于客体一起朝向整合迈进,而整合意味着两种本能更加融合,并且是由生之本能所主导。心理学空间 z3q7fr5e:_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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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想说明为什么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的忧郁特征,在经验上不像躁郁状态般易于指认,我将提出解释,说明这两种疾患所经验的忧郁在本质上的差异。在过去,我强调偏执焦虑和忧郁焦虑之间的区辩,前者我定义为以自我的保存为核心,后者则聚焦于内化和外在好客体的保存;现在我认为这样的区辩太概要化了。从出生开始,客体的内化既是发展的基础,我提出这个观点已经有许多年了,这意味着某些好客体的内化也发生在妄想型精神分裂症中。然而,从出生开始,在一个缺乏强度和受制于粗暴分裂过程的自我中,好客体的内化在本质和强度上是不同于在躁郁状况中的内化,它比较不持久、不稳定,不允许对好客体有足够的认同。无论如何,因为客体真的发生过某些内化,代表自我的焦虑——也就是偏执焦虑,势必也包括对客体的某些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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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另一个新的观点:就忧郁焦虑和罪恶感(我的定义是在于内化好客体的关系中所经验到的)已经发生在偏执——类分裂心理位置中来看,他们也和自我的一部分有关,也就是感觉上包含了好客体,因此那也是好的部分。也就是说,精神分裂的罪恶感是指破坏了自己内心的某些好的东西,也因为分裂过程而弱化其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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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vI:kH @` ^ }!E0接下来我要提出第二个理由,说明为什么精神分裂症者的罪恶感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形式,因此很难被侦查出来。由于碎裂的过程(在此处我将提醒你们史瑞柏『Schreber』把自己分裂为6个灵魂的能力)以及精神分裂症者发生分裂时所伴随的粗暴,忧郁焦虑和罪恶感被强烈的分裂开来了。虽然偏执焦虑被大部分的分裂自我经验到,因此成为主导,罪恶感和忧郁却只在精神分裂症者某些难以触及的部分被经验到,只有分析时才会把他们带入意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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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4h0K&C0更甚者,因为忧郁主要是好、坏的客体合成的一个结果,伴随自我更强固的整合,精神分裂症者的忧郁在本质上势必和躁郁症的忧郁不同。心理学空间/q5O#Wh`'X QQ#P

%F0ql7m{Ev_x0最后,精神分裂症者的忧郁为什么难以侦查的第三个原因,在于投射性认同,由于投射性认同非常强烈,以至于将忧郁和罪恶感投射到一个客体之中——在分析的过程中,主要是投射到分析师身上。因为投射性认同之后会跟随着再内摄,所以投射忧郁的企图不会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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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娜·西格尔一篇最近的论文(1956)中,提到一名精神分裂症者的投射性认同如何处理忧郁的例子。在该篇论文中,借着深度层次的分析,帮助精神分裂症者降低分裂和投射,使他们得以更贴切地经验忧郁心理位置,以及继之而起的罪恶感和修复的驱策力,作者举出精神分裂症者获得改善的实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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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心灵深度层次的分析,我们才能够碰触精神分裂症者的绝望感——觉得混淆困惑和变成碎片。更进一步的工作之后,我们可以在某些案例中触及罪恶和忧郁的感觉,那些感觉是由于人受到破坏所主导,以及因为分裂过程而摧毁自己和自己的好客体。我们发现碎裂再度发生,以作为对抗这类痛楚的防卫;只有借着重复经验并分析这类的痛楚,才有可能产生进步。心理学空间br!mBc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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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简短地提及一名病得非常严重的九岁男孩,他无法学习,其客体关系深深的困扰着他。在一次会谈时段中,他强烈的经验到一个中绝望感,对于自己碎裂、摧毁他内在好的东西,以及无法表达对母亲的情感,都让他深感罪恶。那时,他从口袋里拿出他心爱的手表,把它丢在地上,用力把它踩成碎片;那意味着他既表达也重复了他自体的碎裂。现在我会推论这样的碎裂也显示了一种防御,以对抗整合的痛楚;在成人的分析中我也有类似的经验,不同的是,他们不会以摧毁一件心爱的拥有物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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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 \!G"A0如果分析破坏冲动和分裂过程能够激起人的修复驱力,那便是迈向改善(有时是治愈)的开端。强化自我的过程,使精神分裂症者得以经验自己和客体被分裂开来的部分,这些须奠基于对分裂过程已有某中程度的疗愈,因此得以减少碎裂,让自体死去的部分更容易被触及。相对地,借由使精神分裂症者执行结构的活动以帮助他们,我相信这类治疗方式虽然有用,但是他们并不像分析心灵层次和分裂过程一样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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