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英文版为《2010年首届国际精神分析亚洲大会》专场报告会议论文
摘要
分裂与解离是童年性虐待患者重要的防御机制,也是常见的临床现象。本文首先对相关的理论进行了回顾,并且详细阐述了一个临床案例中分裂与解离的临床表现。此案例的内容包括:病人如何用分裂的方式来“叙述”她创伤的内心故事?谁是她的“坏我”?治疗师在治疗室内如何见证她的解离状态?对于童年性虐待患者来说,分裂与解离的过程抵御了创伤性刺激,从而使得病人的一部分自我没有直接受到创伤事件的影响。这部分自我能够得以发展,才可能有能力将创伤经历进行整合。只有在解离状态下,治疗师才能真正的倾听和理解曾经受伤的孩子。直接与病人的解离状态进行工作,才能使移情-反移情关系处于一个匹配的和功能性的维度,即新的保护性父母和受伤的孩子的内在关系。
1.理论部分
1.1有关分裂的理论回顾
在所有心理神经症的形成过程中,分裂是建筑稳定防御机制的最初一步。分裂阻止了不相容的观念存在于正常的意识中。在催眠的恍惚状态下的意识改变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例子。不过,新的附属经验也可能具有威胁性,从而唤起分裂的心理症状群。在安娜﹒欧的病史中可以见到这种典型,安娜﹒欧只有在回忆起令她厌恶的记忆之后不能喝水。
人格组织和童年性虐待病人之间的相关性。分裂是边缘性人格结构病人的一种基本防御方式。Kernberg 在此领域做出了很多贡献。他认为通过分裂,病人的外部客体被分成“全好”和“全坏”。在正常情况下,只有在生命第一年,在自我发展的早期才使用分裂这种防御机制,然后很快就被高水平的防御机制所取代。这些防御是以压抑为中心和例如反向形成、隔离等,它们通过将驱力衍生出的表象排斥出意识,来保护自我免受心理内部冲突。而在病理情况下,当分裂这种防御机制持续存在,分裂就以解离的方式对强烈冲突,主动地不进行内投射和认同,从而保护自我免受冲突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驱力的衍生物是具有完整的情感,思想的和动机的意识,但是和其他意识的心理经验的完全分离。在这种病理情况下,矛盾的自我状态交替活动,只要这些自我状态能够互相分离,就可以防止焦虑的产生。
迄今为止,许多研究和文献显示了边缘性Kernberg 认为分裂是自我虚弱的一个根本原因,因为分裂需要的精神能量贯注比压抑少,所以虚弱的自我以分裂的方式来退行更加容易。可能我们知道最多的是,分裂把外部客体分成全好和全坏,可能伴随着完全、突然地将客体从一个极端转变到另一个极端;也就是说,突然的完全反转对某一个人的全部情感和概念。在矛盾的自我概念之间重复的、极端的摇摆,就是分裂机制的结果。
是什么激发了分裂的发生而且让它如此顽固?很多动力学文献中已经涉及到了这一点。病人出于各种原因不能将他们的迫害者角色与受害者角色进行整合。分裂的作用是保护病人的好自体,不被病人满怀怒火的坏自体所压倒;分裂可能是通过将坏的、愤怒的或虐待性的冲动排出关系之外,从而努力保护病人与重要照顾者的关系。分裂可能是拒绝自己不能接受的体验,愤怒的或者性的方面,并且将这些投射到别人身上的一种方式,比如“在这儿,我并不是生气的那个人,是你在和我生气。”等等。
儿童以及他们后来作为成年人来说,在情绪层面上的事实是极其复杂和混乱的,并没有明确的坏人或者受害者之说。就像集中营中的幸存者,他们曾长期的依赖那些曾经用无法言说的方式虐待他们的人,对这些人来说,结果经常是“拥抱”和认同他们的虐待者。这不是别的原因,正是爱与恐惧相融,,仇恨与欲望,痛苦与快乐共存。
分裂的目的是为了解决矛盾的复杂的创伤经验,特别是童年性创伤。性虐待是非常可怕的创伤,但是它也可以被体验成是获得一些深层需要的时刻,一些亲近的或者感到被需要的时刻。是的,性虐待是痛苦的和令人恐惧的,但是它也可以是令人不安的兴奋感和愉快感。对这些受虐1.2有关解离和童年创伤的理论
弗洛伊德在最早期的精神分析著作,讨论了了童年性创伤受害者的意识改变状态,自我解离与分裂,这些已被同时代的一些研究结果所完全支持。显然,弗洛伊德相信他早年的癔症病人真的遭受过性虐待。在“癔症的病因”一文,弗洛伊德的结论是:“因此我的观点是,在每一个癔症病例的底部都有一次或多次成熟前的性经验,
事实上,它们发生在童年早期,尽管事隔几十年,但是仍然可以在精神分析工作中被重现。”
无意识的;而是一种独立的、相互排斥的自我状态,互相无法连接,这种交替取决于在特定时间里,病人的情绪状态、创伤经验的刺激,移情-反移情具体活动的特点。
弗洛伊德和布洛伊尔当时描述癔症病人的症状,不是不同层次的意识,而是意识的不同经验的一种交替出现。这并不是说一组联想是意识的,而另一组则是Ferenczi 关于早期童年创伤的事实作了很多工作,之后创伤引起的心理后遗症,才再一次成为精神分析研究的重要焦点。Ferenczi认为,在童年创伤中,解离和自我分裂占首要位置。Ferenczi还认为解离状态包括不仅是一系列的隔离联想的创伤记忆;他将解离状态描述成一个完整的人,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精神错乱就是对创伤性的过度刺激和受虐情境的一种再度激活。
所有同时代的精神分析作者,没有人像Shengold (1989)
那样对童年早期虐待的影响进行了如此充分的研究。Shengold强调在成年幸存者的精神生活中,“自动催眠状态”是其核心表现。他认为自动催眠状态,本质上是为病人在分析会谈中需要为自己的话和感受来负责,减轻了负担。他所说的自我催眠状态就是指解离状态。
2.临床资料
(略)
3.讨论
3.1分裂与解离:防御和保护
创伤事件粉碎了我们的一些基本假设,比如我们是安全的,我是好人,我们的父母不会做任何伤害我们的事情。创伤反应对个体来说,是对无法整合的疯狂事件的一系列心理生理性反应。性虐待与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自我感之间,是永远无法统一的。被乱伦的孩子无法理解和接受,爱她的照顾者也虐待她,无法整合白天她是小孩,而晚上则变为成年人引诱的对象。结果是创伤事件成了碎片,与剩余经验不相联系,成了一个孤岛。这些经验只能被个体点滴的片断的感觉到。解离过程开始作为防御创伤而启动,进而成为症状的一部分。正如丽莎,她感到灵魂出窍,她并没有体验到那可怕的事件。那时候是另外一个部分“艾米”体验了那无法承受的痛苦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