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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正如福柯所言:“在蛮荒状态下不可能发现疯癫。疯癫只能存在于社会之中。”在比人们津津乐道的所谓文明时代要漫长得多的远古时代,这些人们后来称之为“疯子”的人所享受到的礼遇似乎远胜于今。虔诚的人们对他们毕恭毕敬,他们被认为是和神进行沟通的唯一灵媒。那时他们的一言一行正体现了原始人类未分化的心灵状态,就如同我们现今所强调的秩序一样,它既是构成秩序的内容,也是构成秩序的方式。
当人类进入到所谓文明阶段以后,疯子们理所当然地被人们赶下神坛,“堕落”成魔鬼的象征,人们用锁链和酷刑代替了虔诚和敬意,他们被欺侮、被嘲笑,最终被遗忘,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人类理性和宽容精神的觉醒。当疯子变成了精神病人,看守自然而然地就成了精神病医生。然而疯子一词仍然被广泛的使用。此时的精神病人似乎看到了解放的曙光,但他们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即他们完全丧失了人的主体性而被置换到了被观察的客体位置。他们所面对的不再是愚昧偏见的大众,而是一群能掌握其命运的被神化的人,而这些人用药物取代了锁链,用权威取代了酷刑。理性可以强大到这种地步,一方面可以使精神病人们享受美味、运动和被延长的寿命,一方面又以精致的权力机制名正言顺地彻底瓦解其人的尊严和自我。因此,对于精神病人来说,噩梦已经结束,噩梦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