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就有情妇。
这是精神分析情妇动力学的第一定理。和手淫动力学一样,情妇动力学是精神分析研究最深刻和最容易被人误解的学说。
“情妇”这个身份认同的产量在历史上总是和婚姻平等性的质量成反比的。
支配人类婚姻的动机无非三方面:经济、生殖、恋爱。而权力贯穿于这三者,影响他人的婚姻权力,也就是影响他人经济的权力,影响他人生殖的权力,影响他人恋爱的权力。权力作为一个外在压力促成了婚姻制度的出现。
许多人以为婚姻的目的是性交,甚至有人认为婚姻是爱情的结果。但是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最早的婚姻制度之所以出现,主要的功能是:
1)保证男人能够稳定的留在女人身边,提供怀孕生产所需要的保护;
2)保证女人生的孩子能够归属到某个男人所属族群中;
3)防止父子兄弟共用一个女人,造成不必要的冲突和争斗。
至于为了更加复杂的社会经济因素考虑的门当户对,为了爱情而考虑的两情相悦。基本上不再婚姻制度的设计范畴内。
把婚姻和爱情挂钩,是无产阶级的品德,马克思主义者的信条——不是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随着共产主义实现,婚姻这种制度会消失,就像货币一样。因为那个时候的人都很自由。
婚姻的权力第一个切入点就是自由——性交的自由。尤其是乱伦的自由。《礼记·曲礼上》有云:“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知自别于禽兽。”
只有禁止了乱伦,把“孩子”这种族群的劳动力和战斗力资源根据父亲的名义分配好,人类社会才可能发展。“婚姻”这种制度,是和“父亲”这个身份认同一起进入人类文明历史的。
不少人,对于中国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专管听人床上事。”很惊奇,尤其是听说中国的父母居然可以对子女的恋爱婚姻有决定性影响很吃惊。
夫妻关系,向来是中国社会权力网络的核心与焦点,其实夫妻关系也是西方社会权力网络的焦点,只不过那种社会建构下权力比较表面上比较分散而已。
中国社会权力网络构造的原典《礼记·昏义》中说道,“男女有别,而后夫妇有义;夫妇有义,而后父子有亲;父子有亲,而后君臣有正。故曰:昏礼者,礼之本也。”
所以结婚远远不止“一群人敲锣打鼓地宣称,‘一对新人要性交了。’”那么简单。结婚还是不结婚,是涉及到父子关系、君臣关系是否可以建立起来的大事。
结婚是防止一个人从社会话语-认同系统(造人机)中脱离的重要权力网络设计——“夫礼坊民所淫,章民之别,使民无嫌,以为民纪者也。故男女无媒不交,无币不相见,恐男女之无别也。以此坊民,民犹有自献其身。” (《礼记·坊记》)
如果让孔子来到当代,参加李宇春演唱会。估计他也要叹息,“以此坊民,民犹有自献其身。”的。
自从有了婚姻这个制度,就一直会有违反这个制度的人和行为。通奸是最常见、最轻微的违反制度的行为,所以受到了最轻微的惩罚,而乱伦则是最严重的。
儒家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通奸严防死守各种战略和战术。
比如说,对于男人来说,朋友出差了,你就别去人家别去见嫂子也别去见侄子,嫂子生病了也不要问得那么具体,要不然就是“色厚于德”。——“子云,寡妇之子,不有见焉,则弗友也。君子以辟远也。故朋友之交,主人不在,不有大故,则不入其门。” (《礼记·坊记》)
再比如说,对于女人来说,晚上不要伤心事情就哭,招来别人的安慰不得了。——“故男女授受不亲。御妇人则进左手,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男子不与同席而坐。寡妇不夜哭。妇人疾,问之,不问其疾。”(《礼记·坊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