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可布森在继承弗洛伊德的超我概念的基础上深入探索超我,她还借鉴了哈特曼和卢文斯坦(Rudolph Loewenstein)的超我观点,从而在精神分析文献中对超我做出了最综合的探究。她认为,自我的逐步形成也伴随超我的发展,自我目标和自我理想会作为超我的一部分融入超我的形成,超我是一个统一的系统,它修正自体表象的力比多和攻击能量的投注。在对性和攻击驱力作出反应的过程中,超我是由一些不连续的成分和过程逐渐形成的。形成后的超我具有约束的能力,雅可布森指出:“超我具有同一性,在力比多、攻击和中性化能量之间维持平衡,通过维持道德原则和自我表现之间的和谐来约束自尊。”超我对心境也有约束作用,同时也是自我状态的指示器和调节器。雅可布森还赋予超我以一致的、连贯的防御组织功能,而传统精神分析理论认为这一功能属于自我。在超我的形成过程中,比较适度和现实的功能取代了成熟的恐惧和属于超我前身的古老意象。
雅可布森认为,超我这一心理结构的形成大体上可以分为三个广阔的层面。
一、施虐惩罚层面
超我形成的第一个层面即最深一层,包括施虐的古老意象和惩罚的客体表象。这一阶段大约是1岁末至2岁初,自体表象和客体表象还没有清晰地区分开。儿童努力恢复与母亲理想的共生关系,此时,儿童会与母亲再度融合。此时还出现一些原始的超我前身,这些前身体现了对幻想的、施虐禁忌的、惩罚的客体意象的内化或体现了融合的自体一客体表象。该表象是“坏的”,它被投射到挫折的母亲和其他客体身上。这些前身是一些零散的反应形成,它们使得儿童将攻击从客体转向了自体,其中最主要的前身都集中在肛门期反应形成期间。例如,粪便是脏的,而把环境弄脏的儿童就是脏的、坏的。这些反应形成会让儿童对粪便产生厌恶感,而儿童在失去对粪便的控制后会产生羞耻感,在保持清洁时会产生自豪感。这样,儿童可能会建立初步的价值感。儿童在如厕训练中形成的第一个价值感是超我形成的开始。形成这样的反应后,儿童为了躲避所谓的惩罚就得接受父母的命令要求,即保持清洁。这种如厕训练也有助于自我的形成。身体更强烈地专注,使得儿童更能觉察自己并为同一性的获得铺平道路。“此时的他不再是一个被动的接受者,而成了一个积极的给予者。厌恶作为情感的反应形成方面,补充到了儿童逐渐成长的情感中。由于儿童对父母的心理生物依赖性,他需要强大的父母意象加以认同。这时,儿童的价值系统开始围绕着力量、控制和干净等方面的东西,而不是仅关注快乐。”因此,反应形成过程能够改变儿童对本能、自己以及客体世界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