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先发情绪体验对后发情绪过程的影响的一项实验
2．后发情绪之强度指标DE的情况
结果表明（见表2），其显著差异的情况基本与RT是一致的。情感F与情感S对后发情绪（强度）的效果有明显不同（t=3．863，p<0．0001);情感F+sh与情感S的效果也有明显不同（t=3．04，p<0．004）。所不同的是第Ⅰ组与第Ⅲ组相比较，尽管情感sh仍表现出一点对后发情绪强度起促进作用的意思，但这种趋势与RT指标中的情况相比则要微弱得多了（后者为p=0．218，前者p=0．589）。但与第Ⅳ组相比，情感F（Ⅱ组）对后发情绪有抑制效果的趋势和情感S（Ⅲ组）具有促进效果的趋势（DE2
图2 各组被试之后发情绪表情持续时间的平均值
表2 各组表情持续时间之平均数的t考验结果
由上述分析可以得出如下结论：不同的先发情绪体验，对后发情绪发生过程的两个阶段──反应时和情绪持续时间──都有显著的影响。
（二）指标间的相关
表3说明后发情绪产生的反应时和情绪持续时间之间有显著相关，即在情绪反应前期所用去的时间越长，也就是该情绪系统越难以被激活，则随着它被激活之后所产生的情绪持续时间也越短。这个结果表明情绪反应过程的前期和后期两个阶段并不是独立的两个部分，而是有着密切相关的。
表3 各组RT值与DE值之间的相关系数 N=30
四、讨论
(一)关于实验的主要结果
一个情绪的发生究竟是由哪种因素决定的?沙克特确定了生理激活、个体的认知背景和外界刺激三个方面，即一个情绪是由此三个因素共同制约的。
本实验结果表明，在控制激活水平相同的情况下，体验作为一个心理实体的存在。其影响效果可以在随后引发的情绪过程中表现出来，即影响情绪发生的因素除去外界的刺激、有机体的激活和认知因素以外，还有一个因素即体验。
结果还发现对于某种特定的情绪的产生过程，不同的先前情绪体验会产生不同的影响。相近的体验，如先发情绪体验是成功的愉快感，而将要引发的也是(滑稽效果的)愉快，则前者对后者有明显的促进作用；如先发体验是失败的不愉快感，则对随后引发的愉快有抑制作用。这一结果与巴伦的情绪相容理论是一致的。巴伦认为，传递效应取决于先发激活相伴随的先发情绪的性质。
结果还表明，先发情绪体验中有惊吓体验的成分时，其总的效果是对后发情绪有促进作用的趋势。由于惊吓与后引发的愉快既非相近(相容)，也非相反，所以用情绪相容理论很难解释。我们认为很有可能的另一种解释是：惊吓，作为一种短暂而强烈的情绪反应，在其产生之际，打乱或抑制了与之同时并发的失败的不愉快情绪(F)的产生过程，从而对后发情绪带来了促进作用，也可说成是对情感F的削弱作用。这一解释有两点理由，一是前人曾有研究认为惊吓较之其他情绪，更接近于是一个反射，它作用时间非常短暂，而对大脑正在进行的其他心理过程(如认知)带来一种类似断路的空白(Izard，1977；Ekman & Friesen，1983)；另外，本实验也表明震惊组（第Ⅰ组)的先发情绪的生理激活要远远高于其他三组，其生理激活的恢复时间也比其余组长。尽管这一激活水平是惊吓与不愉快两种情感共同作用的结果，但至少也表明第Ⅰ组的F情感的产生条件与第Ⅱ组的F情感的产生条件是不同的。这样，惊吓情感通过情感F而间接地对后发情绪产生作用则成为一个很有可能的假设，确实的证据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关于后发情绪的反应时与表情持续时间之间的相关分析表明，后发情绪的反应时越长，则随即出现的表情的持续时间往往越短。也就是说，在情绪过程中的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之间有着密切的关联，即经过第一阶段其情绪系统容易被激活的人，其激活后的情绪状态的持续时间也越长。
(二)可进一步探讨的地方
本实验是这一课题领域的新的尝试，结果是初步的，也是令人兴奋的。作者认为，今后进一步的工作从理论上看至少有以下几个题目是值得并有可能继续加以探讨的。
1．复合情感问题。本实验的第Ⅰ组使用了复合情感，便使结果的分析费了些周折。如果设计为三个组，其先发情绪分别为情感A、情感B、情感A+B，后发情绪为A(或B，或C)，则可探讨复合情感的影响到底是由于各组成情感(A或B)的作用还是复合本身的作用。如果是后者，则在理论上有重要价值。假如再改变上述设计，把后发情绪改为A+B，则也可成为一个有价值的实验。
2．体验强度的影响。先发情绪体验的强度对后发情绪是否有影响?前人做过大量研究表明生理激活与情绪体验强度之间有正相关(Laird，1974；Notarius，1980；Kleck，1976）。如按此把生理激活指标作为情绪体验强度的间接估计来用，计算本实验中先发情绪激活水平与后发情绪指标(RT或DE)之间的相关，结果都不显著。但果真先发情绪体验的强度对后发情绪没有影响吗?如果采用多导生理记录和表情指标相匹配，得出更精细的数据，是可能获得进一步的结果的。
3．体验衰退问题。常识认为体验是要衰退的。本实验设计时，作者也曾犹豫过在生理记录归零之后，是否还会有体验的存在。实验结果证明确有其事，作者称之为“残余体验”。前人研究也表明，如果先发情绪与后发情绪(或识记操作)之间时间间隔过长，则先发情绪的影响甚微(Bower，1981)。假如体验衰退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的话，那么本实验中的生理恢复时间就应成为一个值得加以注意的变量，而第Ⅰ组(F+sh组)和第Ⅱ组(F组)之间的结果差异就可能有第三种经验，即：既不是因为惊吓情感有促进作用，也不是因为它抑制了F情感，而仅仅是由于这一组的生理恢复时间长，从而F衰退量比第Ⅱ组要大，因此造成第Ⅰ、Ⅱ组间结果的差异。体验衰退规律是值得进一步探讨的课题，但有一点理论上的问题应加以注意，即体验的意识强度和无意识强度的区分。口头报告法得到的是体验的意识强度，而用本实验的方法所得到的还包含先发情绪体验的无意识强度成分。
五、小结
1．在控制生理激活的条件下，先前体验(或残余体验)作为影响情绪发生的一个因素，其作用可以在随后发生的情绪过程中表现出来。
2．先发情绪体验若与后发情绪体验相近，则对后者有促进作用；若相反，则有抑制作用。
3．情绪激发阶段的反应时间与被试激发的情绪的维持时间之间有显著的正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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