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要我怎麼說?你希望我說這很好笑,那你就可以跟我唱反調,說這很悲哀;或是你要我說這很悲哀,然後你就可以說不是,真實很好笑。你明知道這該死的遊戲可以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
——摘自愛德華表·艾比的《誰怕吳爾芙?」
(Who's Afraid of Virginia Wooif? Edward Albee)
如同我們之前所討論的,邊總人格者往脾氣火曝、疑神疑鬼、情緒大起大器,會突然憤怒,做出衝動和自毀的行為,而且與人來往時反反覆覆,這些特質嚴重地困擾著身旁的人。
因此,本章將介紹一套適用於與邊緣人格者的溝通方法——SET策略。這個方法有一貫性和結構化的優點,患者的親友與治療師很容易就能理解,運用在與患者的日常互動上,甚至有助於說服學者接受治療。
SET策略是位於聖路易市的聖約翰慈恩醫學中心的總體醫療小組(Comprehensive Treatment Unit of Saint John's Mercy Medical Center) 的同仁所發展出來的,這是在危急時用來與邊緣人格者溝通的一套架構。當所謂危急狀況發生時,聽者主要被三種情緒所糾結——害怕孤獨、感覺遭人誤解、感覺沉重的無助感。由於患者當下的心緒混亂,容不下外界的聲音,溝通更加困難。
因此,關心邊緣人格者的親友,常常無法心平氣和與患者溝通,反而必須被迫面對患者突發的憤怒、自毀的衝動、自殘的驅動和威脅,以及強迫他人照顧的無理接求。以SET策略來回應,可以減輕患者心中恐懼的怒氣,並防止雙方的溝通演變成更大的衝突。
雖然SET策略是為了因應邊緣人格者的危機狀況,在不緊急的情況下,也都可採取這個步聽與患者溝通,清清楚扼要地表達堅定一貫的立場。
SET溝通策略
所謂SET的溝通策略,報括了給予「支持」(support) 、發揮「同理」(empathy)、以及點明「事實」(truth)三個部份。
所謂SET的溝通策略,報括了給予「支持」(support) 、發揮「同理」(empathy)、以及點明「事實」(truth)三個部份。不論是患者出現自我傷害的行為,還是要協助患者作重大的決定,成是在其他危急的時刻,與邊緣人格者的互動必須訴諸這三項步驗,缺一不可。
在給予「支持」」這個步驟,必須陳述個人對患者的關心。例如「我真的很擔心你現在的感受......」就是給予支持的陳述。還句話強調的是說話的人的感受,基本上也就是保證自己將盡力協助患者。
而發揮「同理心」步驟,則要表明自己已經注意到邊緣人格者混亂的情緒,例如:“你現在一定覺得很糟......”重點是不能將同理心與同情心混為一談(例如,“我為你感到非常難過......”,這是表達同情),因為後可能被認為故作姿態,反而會激怒患者。此外,必須以中性的態度表達同理心,盡可能不涉及說話者本身的感覺。這裡要強調的是過緣人格者痛苦的經驗,而不是說話者自己的經驗。如果對患者說“我知道你有多難受”將引來患者的嘲諷,只會使衝突更加惡化,因為事實上,你本來就不可能感同身受。
在點明「事實」或「現實」步驟時,要強調的是,邊緣人格者的生活終究是他自己的責任,不論他人如何嘗試提供協助,仍舊無法替患者承擔自己的責任。
「給予支持」 和「發揮同理心」是客觀陳述雙方當事人的感覺,「點明事實」 所要傳達的,則是說話者已經意議到問題的存在,並且指出務實的解決方案。「那麼你接下來要怎廢做?」還是「點明事實」時很重要的一句話。
另一種典型的「事實」陳述,是指出說話者認為自己必須對患者的行為採取什麼樣的回應,並且必須以就事論事的中性態度來陳述,例如:「現在發生了……的事,造成了......的結果,我會以......的方式提供協助,那磨你個人打算怎麼做?」敘述時的語氣必須不帶實難,也不應認為是患者罪有應得,例如:「你看你做的好事,把我們搞到現在這個地步! 」「你自己種了因,就得自己承受那個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