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纳开始促进聚焦体会的生成
时间:2014年10月20日|2069次浏览|2次赞

今年开始,我接近并走进了聚焦,在连续参加了3期聚焦工作坊:全身聚焦、艺术聚焦和常规聚焦基础,之后,有一些东西在我的胸腹生成,它促使我用言语的形式来标记它,所以我准备写这篇文章作为我的聚焦学习的开始,探索身体的智慧,重新来认识我自己。


每一次的聚焦工作坊,都带给我不同的体验,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协助我自己慢下来,慢下来,和自己去建立和保持一个链接,然后感觉到一些奇妙的东西,或许是轻盈、喜悦,或许是忧伤、无助,也或许是一次旧的伤痛,有时在身体上,有时是在心灵上的。


在全身聚焦中,我慢慢地开始学会去在一团迷雾中等待,去保持,去探索,即便有时候难以忍受,那个时候我可以退回意识空间一会,把淹没自己的那些东西推远一点,我尝试意向自己是一棵蓬勃生长的大树,我的脚下有根深入到地板下,到岩石中,到地球的深处,我开始稳定,然后那种难以忍受的感觉,也许是痛也许是麻,也许是眩晕的感觉,都会减轻,甚至有时我不得不躺在地上,用全部的背部、臀部和四肢屈接触那种实体的感觉,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灵活,我知道我的身体正在工作,在处理着什么,我的物理的肉体的身体是如此地不同于周围,它是有不同的温度的,我的身体里有能量在流动,可能到某些部位会阻滞,到某些部位会蒸腾,某些部位会平静,而我也能感受到身体之外的场,环境,拥挤的,或者开阔的,适宜的或者不舒服的,静谧的或者吵闹的。


这一次的工作坊中,当我安静下来,在老师的带领下以全身聚集方式做自我在场的时候,我听见背后落地窗外有个3岁的小女孩的声音在稚嫩地问:“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在做什么?”这个时候,我非但没有被打扰,反而有一团欣喜的甜蜜涌到喉头,好像天籁,那个时候周围的几十个聚焦伙伴形成了一个支持的网络,那是一个关系的空间,我感受到了我们同在,这是我们的空间,安全的,可以扎根的临在。


我承认,这件事有点神秘,那次全身聚焦的体验真的很难言传,当我习惯于:当对方痛的时候,即便我的身体也痛,我却并不纠结去缓解这份痛感,我观察我身体的变化,内在的能量的流动的时候,我的身体的边界感开始模糊,形状也发生变化,好像变得很大,很宽、很广,而无论我的喜悦悲伤或者是轻松、畅快,都会有对应的身体的热涨麻痛感,甚至我听得见自己内在发出的骨骼的挤压声、体液的水泡蒸腾声,一切的一切,我站在那里,没有言语,就能给予聚焦者一个支持,表示我在,无论他是怎么样的,安全的不安全的意识、接纳不被接纳的疼痛,无论一切是怎样被包裹着的,我们互相探索一个量子物理学意义上的同频共振。我神奇地发现,同伴的反馈和我的感受如此贴近,身体的感觉是可以被相信的,是很可靠的,我的身体自有他的智慧来生成下一步的打算,来推进我生命的处境、和人际的关系和其他的各种进程。


每一次全身聚焦的过程和结果都是不同的,让我无法期待,当我的身体能和周围的环境紧密连接,我感觉到一种惊喜,不刻意地喜悦,而同伴回馈给我的是:他们感受我,就如同远方的带着淡淡忧伤的欢喜,如春风拂过,就好像寒冬里一杯茶上袅袅蒸腾的热气。而我也经历了被对方的身体创伤激活我的心灵创伤的巨大恐惧,不由自主的颤抖和几近情绪的崩溃,在7个月后的今天,依然可以清晰地回忆起当日的手足无措和害怕,当然也感激凯伦和徐钧老师的陪伴,引领我从那种自组织的修复中得益,使我明白一件事,人和人之间就是有一种暗在的呼应,陪伴者的的放松,无为会带给聚焦伙伴以安宁和接纳感,要留出空间给对方,为好的感受留出空间,为坏的感受留出空间,为变化的感受留出空间,甚至为没有感受的感受留出空间,不能试图去做任何缔强调和帮助,保持中立,保持喜悦,关注聚焦者自身的体验,只要他们和身体感受在一起,就可以让一切自然发生、流动和运行。一切要由聚焦者来主导和掌握。


在之后的艺术聚焦时,通过种种艺术形式和媒介,来学习整理空间和创造空间,当时的我正处在亲人离世的巨大悲痛之中,那种悲伤就像巨大的黑影笼罩我的天空,一个接着一个的体验,有色彩的人,童年时光机,心天气,沙丁鱼群和鸟群社交的视觉冲击,从不同种类的画笔去在不同材质的画笔上作画,与自己的内部来进行一个从Ime的对话,粘土聚焦,剪贴画聚焦,直到最后的团体绘画,一轮一轮,一波一波,从眼泪到欢乐,欣喜和悲伤,交替进行,我接受到了许多,好像是做了一次创伤治疗一样。


另一方面,在学习聚焦的过程中,我也遭遇了一些困难,尤金·简德林说:我们有着植物的躯体,我们的身体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一些东西,可能确实是大脑不知道的,身体中好像有一个小宇宙,它会同外界的大宇宙呼应而自运作,自组织,因为这许多的暗在,事情发生在事情之前,聚焦的神奇就在我们无法知道这一次的聚焦会是什么样的,是否会顺利?是否会有所领悟,甚至只是简单地能否达成一种和谐都不得而知。


在无法顺利地合作聚焦的时候,回到自己的身体和内在感受,会发现:我开始比以往更加敏感地注意到我说话的速度比平时更快了,我的呼吸开始急促,我的心跳开始不规则的时候,我可能就会注意到我对某一扑面而来的信息带有了······攻击性,那是刚才我接听一个电话而导致我迟到了的尴尬么?·····其实不是,是和小伙伴的争执和互相拒绝带来的···我的生气就好像一盆炭火,上面压了好多黑炭,但是仍有忽明忽暗的红色光影在闪动,这个时候我让自己保持在一个觉察之中,开始反思,理解到我本来在暗在中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许多情绪,早年的被拒绝被忽略的影像,会神奇地被翻腾出来,当我发现我是怎样变成现在这样,又为什么会对某一个别人也许根本不在意的事情却让我勃然大怒的时候,我开始找到了平静,也能去体谅到别人的心情和感受。然后,我发现了自己的“急”,急于有所推进,急于突破,急于表现自己的能力,急于得到被认可······那个时候我在自己的需求中,欲望中,早已经离开了身体的链接,根本就不可能去关注到聚焦者,不能陪伴她,又怎能去苛求对方还平静地对待我根本不在场的心灵。


那一次,我体会到了,一个心身俱在场的倾听,能够增进关系,加深理解,达成共鸣,反之,也会使带来愤怒,导致关系破裂,这在后来的工作中极大地促进了我和来访者建立工作同盟和情感联结的能力。


在刚刚结束的这一次工作坊中,不愧名为“进化”,我更多地体验到了一种暗在到明在,聚焦师不能只局限在做一个跟随者,更加要成为一种自由地状态,尊重聚焦伙伴的独特的方式,独特的生命体验,独特的需求,说者为王,通过反复的校对,来找到同频的声音、情感和能量,具体技术的学习固然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体会那种混合着声音,气味,颜色,温度、形状、大小等等扑面而来,而在伙伴的共同的体验中渐渐清晰的,那些从未发现过的东西,就好像巨大的磁场,在自转中不断地将同频同性的身体,吸引到一起,又保持一定的距离起舞。


上帝总是喜欢开玩笑,不会让人太轻易体会到全然的满足,在这样的时刻,会有一个叫内心的批评家出来,让我们在聚焦的过程中,恍若又强迫意向在打架一般,我们害怕,恐惧内心的某一个地方,但却不能明确地意识到,而这同样也会形成身体的感受,甚至很强烈,强烈到会压倒本来正在聚焦的东西,怎么对待这个批评者?可能需要一个好的成熟的陪伴者来促进我们与身体的链接,但更重要的是一种接纳,接纳自己当下的一切,保持自己的节奏,如果太激烈,不安全,退回一点,自我在场,还可以,就等待,保持,观察它的变化,当大脑开始有点呆,身体就就会接管一切,它自然地引领我们走向一个适应,就如我和伙伴在进行一个凭借筷子连接的无言的双人运动的时候,第一次的转身,累到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达成,但渐减地、渐渐地,虽然不言不语,但身体会自动去迁就另外一个身体,就好像一根随意舞动的丝带一样平滑了起来,有时候又会出现执拗的拧住的时候,这个时候保持呼吸和意念,等待,等待,停一停,身体开始动作了,那种要用计算机3D动画来模拟出的变形,在远离大脑意识的参与和加工的情况下完成了,2个人可以完成,链接变成4个人,6个人,难度似乎越来越大,但只要和身体、呼吸保持链接,就都可以完成,只要静静地等待身体来主导。


还有对客体的聚焦,可以凭借石头,树叶······只要能整理出一个时间和空间来,我们可以凭借身,去和自己的内在对话,去做很多,体会惊奇。那些不那么具体明确的情绪,都会意想不到带给我们很强烈地感觉,尽管可能开始并不清楚地了解自己感受了什么。但是那种在我们内部的某种东西就是会自动地引领我们去感受,去生成,去领悟,只要我们肯接纳自己的一切体会,好的,不好的,有的,甚至是接纳没有体会的那种体会。

 

20141020进化聚焦工作坊结束后次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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