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的“狼人”案例及其评述--杨新
作者: 杨新 / 77776次阅读 时间: 2012年7月21日
www.psychspace.com心理学空间网第五部分 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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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出自一个幼儿神经症的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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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2XU!Kj(y D!t h$t0(1918[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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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M&LR3H)|M? J0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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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yh*BI p5J0h0在1924年德语版本中引入了几个改动,主要是关于日期方面的,在末尾还加了一个长脚注。目前的译本是1925年出版版本的修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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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弗洛伊德所有案例志中最详尽、而且无疑是最重要的一个。那是在1910年2月,那个富有的年轻俄罗斯人主动来找弗洛伊德做分析。他的第一个治疗阶段,就是在这篇论文中报告的,从那时起一直延续到1914年7月,那时弗洛伊德认为这个案例已经完成了。他在同一年十月开始写作这个案例志并在十一月初完成。[1] 然而他延迟了它的出版有四年之久。他告诉我们(第七页注),在其最终形式中没做什么重大的改动,只是插入了两个长的段落。案例之后的历史,即在治疗的第一个阶段结束之后,由弗洛伊德在1924年版本的论文末尾(121—2页)添加的脚注中做了描述。一些更后期的信息也会在那里发现,部分得自于后来弗洛伊德本人出版的材料,部分得自于他死后被发现的资料。 心理学空间Y0q3GZH D

X d!n5ec#G SRY9M$C0(4) 弗洛伊德在这个案例志本身之前和之后出版的著作中若干地方提及“狼人”案例,这些提及可能值得列举。第一次显示弗洛伊德对这个案例的兴趣的公开的证据是出现在1912年初秋(Zbl. Psychoanal., 2卷,680页)经他署名的一段话中,并且显然是受到了狼梦的激发,而那是这个案例志的中心特征。这一段出现在“Offener Sprechsaal”(“开放论坛”)的标题之下,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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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5G+dE0“如果我的那些正在实践分析家工作的同事们愿意收集和认真分析他们患者的任何一个梦,而其解释证实了这个结论,即做梦者曾经在早年岁月是性交的目击者,我将会非常高兴。一个线索无疑足以显而易见地看出这样的梦在不止一个方面具有非常特殊的价值。当然,只有那些发生在童年并且从那个时期被记住的梦可以被看作是证据性的。心理学空间Py$Fk7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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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主题的更进一步的一段出现在1913年初(Int. Z.Psychoanal., 1卷,79页):心理学空间VB|x(E8KD*o:a

Q Tz.`WV!V9v0“具有特殊重要性的儿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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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g-i,|^j+s0“在Zbl. Psychoanal., 2卷,680页的开放论坛中,我请求我的同事们发表发生在童年的任何梦,‘其解释证实了这个结论,即做梦者曾经在早年岁月是性交的目击者’。我现在必须要感谢米拉·金克博格(Mira Gincburg)医生夫人(来自不莱特瑙-沙夫豪森),为了她的第一个似乎满足这些条件的贡献。我更愿意将对这个梦的一个批评性的考虑延后,直至更相当的材料被收集到。心理学空间thy0X:s i1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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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注释后面跟着金克博格医生对那个梦的叙述。同一年稍晚,一个类似的梦由希茨曼报告(Int. Z.Psychoanal.,1卷,476页),但是在这个主题上弗洛伊德没有给予进一步的评论。然而在同年夏天,他发表了关于“来自于童话故事的材料在梦中的出现”(1913d)的论文,这篇文章实际上报告了狼梦,而在这个案例志中也部分得到了重印(29页及其后);第二年初,发表了关于“精神分析治疗中变形的再认”(1914a)的论文,描述这个案例中另一个事件。这篇文章在这里也被部分重印(85页)。关于“压抑”(1915d)的元心理学的论文,是这本著作之前发表的,但却是之后写的,它包含有一个段落涉及到患者的狼恐惧症。这个案例志出版多年之后,弗洛伊德在《禁制,症状和焦虑》(1926d)中讨论儿童的动物恐惧症过程中又回到了这个案例。在那本著作的第四和第七章,这个患者的狼恐惧症被与“小汉斯”案例中被分析的马恐惧症作了比较。最后,在他最后的文章之一“可结束与不可结束的分析”(1937c)中,弗洛伊德对于给治疗设定一个时间限制的技术革新作了一些批评性的评论,而这种方法他在这个案例中引入过,并在11页上进行了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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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在弗洛伊德眼中,这个案例志在它出版时的首要作用明显是给他对阿德勒、尤其是对荣格的批评提供支持。这是对任何拒绝幼儿性欲的行为的反驳的确凿证据。但是从这个治疗中还出现了许多其它的高度的价值,虽然某些价值在案例志的写作和出版之间四年的间隙中间已经提供给了世界。比如,“原初场景”与“原初幻想”之间的关系,直接导向了原初幻想的精神内容可以被遗传的可能性的晦暗的难题。这在《引论讲演》的二十三讲中得到了考察,但是在这里的57页及其后和95页及其后增加的段落中进行了更进一步的详述。此外,在第七部分处理患者的肛门爱欲的不寻常的材料,也被弗洛伊德用于他的论文“论冲动的转换”(1917c)中(本书125页以后)。心理学空间};dB]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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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分析强调了早期的、口腔的力比多的组织,这在后面106—107页被详尽地讨论。弗洛伊德对这个组织的第一次发表了的提及是在1915年在他的《三论》(1905d)(标准版,7卷,198页)的第三版中增加的一段。这个第三版的前言标有日期“1914年10月”——正是在这个月他在写作“狼人”的论文。似乎很可能在这个分析中揭示的“同类相食的”材料在弗洛伊德于这一阶段对所专注的某些最为重大的理论的准备工作中起到了一个重要作用。即合并、认同、自我理想的形成、罪恶感和抑郁的病理状态的相互联系。这些理论中的一些已经在上一篇文章《图腾与禁忌》(写于1913年中)和他的论自恋的论文(完成于1914年初)中表述过了。其余的出现在他的“悲痛与忧郁症”中。这篇文章直至1917年才发表。但是它在1915年5月初就最后完成了;而它当中包含的许多观点在1914年12月30日维也纳精神分析协会成立之前就被陈述过了,而其成立仅仅在这个案例志的写作完成之后几周(琼斯,1955,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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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也许主要的临床发现是所揭示出来的患者的原初的女性的冲动在他的神经症中所起的决定性作用的证据。他的非常显著的双性气质的程度仅仅是弗洛伊德一直就持有并可追溯到他与弗利斯的友谊时代的观点的确证。但是在他随后的作品中,弗洛伊德比从前更多地强调了双性气质的普遍的发生的事实和“倒转的”或“反面的”俄狄浦斯情结的存在。这个论题在《自我与它我》(1923b)的第三章关于“完整的”俄狄浦斯情结的一段中得到了最清楚的表达。在另一方面,一个诱人的理论上的推论,大意是与双性气质相关的动机是压抑的不变的决定因素,被强烈地抵挡住(110页及下页)——这个观点弗洛伊德在不久以后的“‘一个孩子被打’”(1919e)(200页及其后)中极为详尽地重新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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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将注意力放在弗洛伊德处理这个案例的非凡的文学技巧上也许是合理的。他面对着对梦想不到的新奇与复杂的心理事件给予科学记述的先锋的任务。其结果是一个不仅避免了混乱与晦涩的危险、而且自始至终抓住了读者的入迷的注意力的著作。心理学空间Z4MoS"C }f

1K1ok t_z(qD k2F+yn0(7) 出自一个幼儿神经症的病史[2]心理学空间1x1vN-]c^

g0`HPe&J!T.\0一、介绍性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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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XE"whts0D0我想要在下面若干页中报告的这个案例(再一次只是以片断的方式)是以很多独特性为特征的,它们需要在我进入事实本身的描述之前进行强调。在此涉及到的是一个年轻人,他的健康在他十八岁时的一次淋病感染后被毁掉了,而在他开始精神分析治疗几年以前就完全丧失了劳动能力,并完全要依赖别人。在疾病之前有十年的少年时代中,他基本上过着正常的生活,并且没有多少麻烦地完成了中学的学习。但是他的早年岁月被一些严重的神经性紊乱所支配。这在他马上就要四岁生日之前开始,先是焦虑癔症(以动物恐惧症的形式),然后转变为带有宗教内容的强迫性神经症,并带着它的衍生物一直持续到他的第十[3]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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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V[eO]7}+f;P*r W!k0(8) 只有这个幼儿神经症将是我要传达的主题。我不管患者的直接请求,而放弃了写一个他的疾病、他的治疗和他的康复的完整的历史,因为我认识到这样一个工作在技术上是不可行的,而在社会上是不可允许的。这在同时去掉了论证他的童年期疾病与他后来的且长久的疾病之间的联系的可能性。关于后者,我只能说,由于这个疾病,患者在德国的修养地度过了很长的时间,并在这一时期被最具权威的团体分类为“躁郁性神经错乱”。[4]这个诊断无疑适用于患者的父亲,其生活具有大量的活动和兴趣,而被反复发作的严重抑郁所扰乱。但是在儿子身上,在持续几年的观察期间,我从来不能察觉到在强度或出现的场合方面与显在的心理状态不相称的任何情绪的变化。我已经形成了这个观点,这个案例像临床精神病学以最多样和多变的诊断来贴上标签的许多其它的案例一样,要被看作是随着强迫性神经症继续下去的一种情形,而这个强迫性神经症已经自发地终止了,但是在康复之后遗留下一点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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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的描述将处理的是一个被分析然而不是现实存在的幼儿神经症,而只是在它结束十五年之后。事情的这种状态与其相反情况相比既有优势也有劣势。对一个神经症的儿童本人实施的分析,不用说必定要显得更可信一些,但是在材料上可能不会非常丰富;太多的话语和思想不得不借给儿童,[5]即使这样,最深层的东西结果也可能还是不能进入意识。通过一位有知性的成熟的大人的回想的媒介,一个童年障碍的分析免除了这些限制;但是这必须要求我们考虑到,当从一个后来的阶段回溯一个人自己的过去时,所可能有的歪曲和粉饰。两者中的第一个选择也许提供更让人信服的结果,而第二个则要有启发性得多。心理学空间Q C_N q,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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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无论如何,可以断言的是,儿童的神经症的分析可以要求拥有特别高的理论上的关注。概略地说,它们在朝向正确理解成人的神经症方面给我们提供的帮助与就像儿童的梦之于成人的梦一样多。确实,它们在元素上并非更明白易懂或更贫乏;实际上,摸索着进入一个儿童的精神生活的困难使得它们给医生设置了一个特别艰难的任务。但是尽管如此,在儿童神经症之中如此之多的后来的沉淀物要求着神经症的核心带着不会弄错的独特性涌到眼前。目前,戏弄着精神分析、阻碍着它的发现的战役的态势,如我们所知,采取了一种新的形式。人们从前满足于抗拒被分析所断言的事实的现实;为了这个目的,最好的技术看上去也要避免检验这些事实。这个程序看上去正慢慢地耗尽,现在人们正采用另一个计划——承认事实,但是通过扭曲的解释来消除根据这些事实得出的结果,这样批评家们就仍然可以像从前一样如此有效地避开令他们不快的新鲜事物。儿童神经症的研究暴露了这些浅薄或者专横的再解释的尝试的整体的不充分性。它显示着通过那些被如此急切否认的力比多的动机性力量而在神经症的形成中所扮演的支配性的角色,并揭示着朝向遥远的文化目的的任何抱负的缺席,对这些抱负儿童还什么也不懂,因此也对他不能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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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目前这个分析值得注意的另一个特点是疾病的严重性和治疗的持续时间。在一段短时间就通向一个顺利的结论的那些分析,在照顾到治疗师的自尊心和证实精神分析的医疗重要性方面是有价值的;但是在科学知识的进步方面它们仍然是最无关紧要的部分。从它们那里不能学到什么新东西。实际上它们如此快地成功仅仅因为对于它们的完成所必需的每件事情都是已知的。新东西只有从那些呈现出特殊的困难、而要克服它们必须要贡献大量的时间的分析中才能获得。只有在这样的案例中,我们才能成功地下达到精神发展的最深最原始的基层,并从那里获得后来形成的难题的解答。严格地说,我们后来感觉到,只有刺入这么深的分析才当得起这个名称。自然单单一个案例不能给予我们想要拥有的所有信息。或者,更恰当地说,它可能教给我们每件事,只有当我们处在理解每件事的位置上,并且如果我们不被我们自己的理解力的不熟练所驱使而对自己有一点点满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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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关于这些丰富的困难,我将要讨论的这个案例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期望的东西。治疗的头几年几乎没有产生什么改变。由于一个幸运的联结,不管怎样所有的外部环境组合起来使得治疗的实验有可能继续下去。我很容易相信在不那么有利的环境中这个治疗在短时间后就会被放弃。以医生的观点,我只能断言,在这种案例中,他必须像无意识本身一样“无休止地”行为,[6]如果他愿意学到什么或者获得什么的话。而如果他有力量与任何眼光短浅的治疗野心断绝关系的话,到最后他将成功地做到这些。患者巨大的忍耐力、适应性、内省力和所要求的信心,以及他的亲属,这些不能期望在许多其它案例中都可以遇到。但是分析家有一个权力去试探,他从一个案例的如此漫长的工作中所获得的结果将实质性地减短下一个同等严重度的案例的治疗长度,并且通过在个别情况下屈从于无意识的无休止,他将最终达到接近于征服它。[7]心理学空间 sU4i%] c,m1O i

y$edB6d$Z0(11) 我在这里涉及到的患者,在有礼貌的冷漠态度背后长时间保持了攻不破的堡垒状态。他听,理解,同时保持着不可接近。他的无懈可击的智力宛如从本能力量中切除开来,而那些本能力量在还留存于他身上的几个生活关系中支配着他的行为。必需一段长时间的教育来劝诱他独立地参与进工作中;而当作为这种实施的结果他第一次开始感觉解脱时,他又马上放弃了工作,就为了避免任何进一步的改变,并为了在这样建立起来的状态中保持舒适。他从自给自足的存在中退缩得如此厉害,以至于在价值上超过了他的疾病的所有烦恼。只有一个方法会被发现用来征服它。我不得不等待,直至他对我的依恋变得足以与这个退缩相平衡,然后让它们彼此相争。我决定——但是直至可信的迹象让我判断适当的时刻已经来临时——治疗必须要在一个特定的日期终止,不管它进展到什么程度。我决心要保持这个日期;终于这个患者明白我是认真的。在这个固定限制的无情的压力之下,他的抵抗和对疾病的固着终于让路了,而现在在一个短得不成比例的时间中,分析产生了所有的有可能清除他的禁制和去掉他的症状的材料。所有的使我能够理解他的幼儿神经症的信息也产生于这最后阶段的工作,在其中抵抗暂时消失了,患者给人一种通常只在催眠中才可获得的透明的印象。[8]心理学空间 ^r3V`&O$o8l7`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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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这个治疗的进程证明了一个原理,其真实性已经在分析技术中被长期地估价。分析必须与患者行进的道路的长度,和必须在这条道路上掌握的材料的数量,与在工作进程中所遇到的抵抗相比是没有什么重要性的,仅仅在它们与抵抗必要地相称时才有重要性。与之相同的情况是,今天的敌军需要几周几月才能前进一段国土,而在和平年代特快列车几个小时就可以横穿,而仅仅不久以前,防御部队几天之内也可以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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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V"t N|mO0(12) 要在这几页中描述的分析的第三个特性,只是增加了我决定做一个关于它的报告的困难。整个来说,它的结果以最令人满意的方式与我们以前的知识相符合,或者很容易被包含在其中。然而,许多细节对我本人来说看上去是如此不同寻常和难以置信,以至于要请求别人相信它们我感到有一些犹豫。我要求患者对他的回想做最严格的考证,但是他发现在他的陈述中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并紧紧地坚持它们。无论如何,读者可以得到确保的是,我本人只是在报告作为独立经验的我所遇到的东西,不受我的期望的影响。因此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留下来的东西,而只是记得那句明智的谚语,天上地下有比我们的哲学所梦想的更多的东西。任何人能够甚至更为彻底地成功消除他预先存在的确信,都无疑能发现甚至更多的这样的东西。[9]www.psychspace.com心理学空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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