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psychspace.com心理学空间网 譬猶遠道之人,夜行曠野,迷失方所,心生恐怖;若見火聚, 即詣其所,心得安慰也。心理学空间O.M]fgW/C
——一如,《三藏法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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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qH*e.uz)y)w a0 心理学空间)p3Ec1{l*\#a*U
k/S [R'[WF7P l0 一
(V%B V Zx"n&HE-C0 被論客讚賞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陶潛先生, 在後人的心目中,實在飄逸得太久了,但在全集裡,他卻有時很摩登,“願在絲而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節, 空委棄於床前”,竟想搖身一變,化為“阿呀呀,我的愛人呀”的鞋子,雖然後來自說因為“止於禮義”,未能進攻到底, 但那些胡思亂想的自白,究竟是大膽的。心理学空间MwR7tBk"R
——魯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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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文藝表演。
SYb)Z'V_0心理学空间#`H1E@
UNo漢春心理醫院的護士們正在跳舞——健美操。心理学空间(QR(o4@uR:u1k*K
心理学空间 d}"{,Y1Uq腦袋和胸脯激烈晃動,似乎在表達一種不滿和欲望。
s0p)S#nZA{A!J.z0心理学空间o3oNw'g,s巴不得把這兩個贅物——溝回過少的腦袋和脂肪過多的乳房——從身體上甩出去。
*M G%g"AITJ0心理学空间:{b6tY*|B5A2Yw甩到九霄雲外,以此寄託春樹暮雲、 室邇人遠式的哀愁和歎息。心理学空间Z;_"ZX3R%K
心理学空间c5hcU0|s`老雷醫生,朱丹心的同事,正在一邊看表,一邊抱怨:“一個小時了,還要浪費我的時間到什麼時候啊?”心理学空间 E4Y1QjR9N
;U6P ?_CD4E0朱丹心笑著說,“這還有七個節目呢, 誰叫你是預備黨員呢。今天是黨的生日和偉大領袖的誕辰,佔用你3、5個小時是應該的。”
W&hza ig8`}0 “什麼邏輯?偉大領袖不是說是人民的兒子嗎? 黨員不是人民的公僕嗎?我是人民的一員啊。我當爹的還要給兒子祝壽?我家的僕人過生日,我做主子的還要給他祝壽嗎?”心理学空间u$w)x/H(R|$I!~
"IO(|A6NF0咧嘴笑,“老雷同志,你就要是黨員了。這種話可說不得。 不要混同于普通群眾嘛。你就當給我這入黨介紹人一點面子,看完節目再走吧。你要提前走,入不了黨我可不負責。”心理学空间(m{n.yyj"U
“折磨啊,我算知道什麼叫給人民做牛做馬了。 浪費我的時間,謀財害命啊。”心理学空间0_5b*`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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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怎麼會逼你呢?你看人家表演節目的,那麼賣力, 都是表達對黨的熱愛,獻出一片愛心,多麼心甘情願,多麼真誠熱烈——”朱丹心清了一下嗓子,補上一個感歎詞,“——啊!”算是宣告感歎句的結束。
E`&x }~+\7[0 “是,黨是可愛。怪我動機不純,想著入黨好競選院長。”
&SF"qWT M2Z/v7p{0 “還有美眉女黨員, 我看你剛才盯著人家看得眼光裡充滿了資產階級的庸俗愛情觀。”心理学空间:Uz,M5?JeZ&Va
心理学空间4O\b:iJwY正說著,手機響起,“誰啊?”朱丹心惡狠狠地問。心理学空间$Lc`&C8Z+A
“我啊!”心理学空间 N7~/et#n;X5R8?"P
“你是誰啊?”心理学空间DV;NfF]3xCB
“我你都不認識了,前幾天還叫人家小甜甜。哈哈。”吳夢娟大笑。
:}pf9I f W0 “原來是美眉你啊。”朱丹心笑道。
g:MBUS,jN{G0 “六點鐘請你吃飯,重要事情,我開車來接你。”心理学空间xF"Hi8['e+X
“不行啊,我們今天黨員聚餐。”心理学空间H6V$Q.]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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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這麼俯首貼耳,像個預備黨員似的, 和你們書記請個假,就說黨的專政機構有急事。”心理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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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別忘了開個警車過來。要不然人家還以為是我的‘情況’來了,我懷瑾握瑜、芒寒色正、 玉潔松貞的名聲就毀在你手裡了。”(作者注:情況,方言中指已婚男子的婚外戀對象,是“情人”的變名。)
V%Hywe?|T0 “可以,成語大師。”
"u;?h"aM K*X@+e0 心理学空间U1lA*TU'_Qfh
心理学空间 Ir|6ts?.i坐在朱丹心左邊的工農兵大學生老丁醫生湊過頭來,“是那公安廳的小妞吧?說實話,你上過她沒有?”心理学空间oj/kg#?!t(Ik;f
“人家可是冰清玉潔、大家閨秀,還是處女呢,別亂說。”心理学空间1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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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他是處女?”坐在後排的上海醫科大學高材生小陳醫生探身過來,“你給她做過婦檢?”
`{0A4j*Xe+y#W0 “乳房觸診是肯定做過的。”老丁意味深長地壞笑, 急急地猛吸一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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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M$y*?0~o"g#q}4RF0臺上正在大合唱,“大姐姐你呀快快來, 小弟弟你也別躲開,手拉著手兒唱起了歌兒,我們的生活是多愉快!” 心理学空间h)cv)d2^/`0yt`p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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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空间X}$s~:Ctw"T.O
“你為黨的生日獻歌一曲了嗎?”朱丹心看著車外的風景。
2X6g|R9[q6q0 “當然了,我們排演了一個大合唱《歌唱祖國》, 可是不准我們唱第二段,說不合時宜。”心理学空间5|!]l*D&t
“為什麼?”心理学空间2Wa]hg*LAH
“第二段最後一句是‘誰敢侵犯我們就叫他滅亡。’”
;{6p"lY0T0 “是不該唱,你們員警應該壓抑一下攻擊性。找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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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6UU0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心理学空间1Ns#_C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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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T*o:i4@wj0心理学空间1f:e anly1[n7JV餐廳。心理学空间y$|4P5oVJ
心理学空间q6S(Q+DPI吃了幾口菜。心理学空间1y5GrW'v^Ju
“到底什麼事?”心理学空间[)J f?p
“朱丹心同志, 為表彰你對破獲林子強特大殺人案的傑出貢獻,特獎勵人民幣一萬元。”吳夢娟掏出裝錢的信封和簽收單,笑成一朵花。心理学空间.u6N2p\o3N
“呵呵,發財了,不過你們單位也是, 直接打到我帳號就行了,一大捆錢拿著跑來跑去,多麻煩,要是遇到劫財劫色得怎麼辦?”朱丹心一邊笑嘻嘻簽字,一邊嘴裡不停。心理学空间2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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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p;aXTsO7x({a0吳夢娟摸了摸頭髮,說:“嗨,我不怕劫色,沒那東西。”
RW`q6YGL#fK0 “我說的是我,妹妹。”朱丹心笑, 看吳夢娟面色有些尷尬,忙說,“你的獎金多少,方便透露嗎?”心理学空间G&Sb h%G!D'jj6G
“為了你的心理健康,我還是不告訴你吧。”吳夢娟眨眨眼,“當然了,肯定比你多。”
zx`@&y4Ii'K0 心理学空间if|5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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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0!I M'Tt r0碰杯,再碰杯。心理学空间X%t}:F oD}%W}
“你還要開車,不能再喝了。”心理学空间y-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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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這一路的交警都是我哥們。”吳夢娟面泛紅暈,“說真的,要是沒有你,好多案子都不好破。”
qG uyjZ0 “哪裡,哪裡。集體智慧,集體智慧。”
9b|nrxv$gL0 “我覺得現在都離不開你了。”吳夢娟自顧自地說心理学空间O ]5UWv+e$d!gI%k
“你是在暗示什麼嗎?”朱丹心擠眉弄眼,笑。
5]"AYr J0 “別臭美了。唉,說真的。你當初怎麼不做員警, 你真是這方面的天才啊。”心理学空间(l(xe1DJ|r
“我身體不好嘛。”心理学空间 tA%B/J;Lq5?#Y2k1N
“我身體比你好?那後來老馬想把你調過來, 你為什麼不過來?你那個狗屁心理醫生有什麼好?不就是陪聊嘛,精神賣淫。改天掃黃把你們醫院掃了!”心理学空间E8U y&W&Wv)k0N
“你不知道,我有創傷。”朱丹心笑著說。心理学空间 ?@o;b3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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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z e8w/N0吳夢娟嚴肅地看著朱丹心說,“我知道你有創傷, 能說說嗎?”心理学空间%T1@7W fu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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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要做我的心理醫生?你要不要給我做EMDR,”, 朱丹心拿手指對著吳夢娟的眼睛晃,“我這創傷是性創傷,少兒不宜。”(作者注:EMDR,眼動脫敏再加工治療,是創傷治療的一種。)‘
h1T,z%~%g]:X1N c0 “老朱,你知道我對你的感覺是什麼嗎?”心理学空间R y*t~LU5N
“什麼?”
;DY5d(S7K?0 “雖然你喜歡開玩笑,可我覺得,你很憂鬱, 很憂鬱很憂鬱。你從來不讓任何人走進你的內心,包括你自己,所以其實你內心很冷酷,可是在這種冷酷的下面, 又有一些炙熱的東西。我覺得肯定有什麼人傷害過你,也許是個女人。”心理学空间4xY.^/?7~;sJ GV"@
“是嗎?”朱丹心輕蔑地笑。
;_S5av"\,}4j$@0 “其實你表面柔和,但是內心深處你防備著其他人, 你怕別人走進你的內心會讓你再次受害。你有很多朋友,很多人都喜歡、欣賞你,可是他們都不理解你,你也不想讓別人瞭解你。”
rK.LE`)F9p;P0心理学空间.Q\9a4Q:@8\'`沉默。心理学空间UG1iy*Y*\v6[
心理学空间K.h~2UU/UL朱丹心看著手中的煙捲。
Ek8vd5c|H0 心理学空间e;D2Xap2e
“我對犯罪心理學感興趣的時候才25歲, 那時候我捲入了一個案子。那個案子今天也沒有破。我百思不得其解。”
wgT@M05MXR/l5g"_.X7j0吳夢娟瞪大了眼睛。
#e5R x!r,q8n*c4r0 心理学空间L2]@3E3`;E2U
一個故事必然要指涉到我們這個時代趣味性的兩大要素: 性愛和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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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0 有關暴力的根源,精神分析家福納吉——聽起來像是清朝某個太監的名字——使用了一個殺人犯的案例來說明。這個殺人犯叫做蘅莉妲。
:Ol%y{;R+R1s5f0 (作者注,此處的故事根據PeterFonagy的專業論文《THEPSYCHOANALYSIS OF VIOLENCE》改編,絕大部分進行了文學加工並填加了作者的胡言亂語。)心理学空间0@o.oa,QtO
蘅莉妲是由一個法醫精神病學家介紹給福納吉的。 有趣的是,法醫精神病學家只在轉診病歷上寫了蘅莉妲的反復自殺、人際關係不穩定、藥物濫用等症狀。治療開始的時候, 福納吉對這個年輕女人是殺人犯的身份一無所知。
^%roC'~vLo0 蘅莉妲在爭吵時用刀刺死了男友。她在法庭上辯護說, 那是一時氣急的過失殺人。心理学空间;u@sX,Lem@
四年的過去,四年的精神分析,在208個星期內, 福納吉和蘅莉妲每週見面3-5次。
)TL3kL{'{9g&KT0 蘅莉妲告訴福納吉,她是故意殺死男友的。
,a[7EEX0 福納吉對此一點也不奇怪, 四年中他已經對蘅莉妲的暴力習以為常了。心理学空间T!?H|,F%\s\3`
蘅莉妲還告訴福納吉一件事情,性虐待。
H*z%Z'_:_&Ue0 一開始被她的酒鬼父親強姦, 接著在青春期在寄宿學校中被老師強姦。父親每週小打一次,因為蘅莉妲的“行為不端”,每月大打一次,因為“回嘴”。心理学空间PpR9l;O
酒鬼父親享受盡了酒精、虐待、亂倫帶給他的愉悅, 壽終正寢,駕鶴西遊。
4D:s.VR.Dp t)Z0 父親去世以後,蘅莉妲開始做惡夢。為此尋求心理諮詢。心理学空间A!e)|6MT;Dh }P!Lz2D
第一次精神分析,蘅莉妲一眼就盯上了治療室裡的躺椅,“噢,這就是你日你爸媽的地方嗎?”她問福納吉。
(L7KYdQi0 福納吉形容自己當時的感受,“恐懼的感覺沖刷了我。”心理学空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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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納吉說,“你敢來看我,說明你一定很有勇氣。”心理学空间a]S)L6U1l
“你們精神科醫生都是虐待狂。這是一次力量的較量。”蘅莉妲輕蔑地說。
ay#wWd#P-[0 福納吉鎮定了一些,“我認為是你自己破壞和虐待的力量讓你害怕治療。 你感覺到更有信心能對付我了。”心理学空间)Qxy]d&?;~/M R
蘅莉妲愣了一愣,問:“你說的治療是什麼意思?” 心理学空间B(D!`"N*z%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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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 g,q4e0 “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呢?”朱丹心皺著眉頭,談了口氣,“那年我25歲,到漢春心理醫院已經工作三年了。 我小時候崇拜譚詠麟,他總對記者說,自己永遠25歲。 那時候我就想,25歲肯定是人生最美好的時光。
7Cr0{3UV8U6a08X+`h jF0可是我的25歲蠻不是那麼一回事。我在精神科病房工作, 必須根據醫院的規定行事,我那個所謂精神科的工作,就是定時定點地對病人和我自己實施心理強姦,當然了, 現在做心理科門診也好不了多少,心理強姦變成心理誘姦了。”
4s!j+]1F7tC8n(N0 “那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心理学空间`&j({&_x
“噢,那年五一長假,我收到了電話, 是老同學吳仁打來的,說要開個同學會。吳仁本來是我們班的班長,那年,他冒名頂替為一個體育學校的朋友去考外語。結果被抓住了,開除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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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8QTn7P0~bU,G+j:cU6A*E0後來他回老家開了小煤礦,很快就發了。 每年都可以賺一百多萬。買了兩個車,一個賓士,一個寶馬。他喜歡德國車。你想想,那時候我們一個月工資才700多塊錢。”心理学空间c6A;n'C$l?a9@b t
“你有些羡慕他吧?”心理学空间6uN q7Nv
心理学空间a?b ]4{'UXy朱丹心笑了,“你做心理醫生的話會把諮詢者嚇跑的, 怎麼這麼直指人心啊……同學會那天,我發覺其實只有六個人, 馬秀鈴、孫靈,我,三個,吳仁,四個,毛丁,他是員警,開另一個車子,五個,還有誰呢?哦,還有李燕雲。”心理学空间3rw n%a8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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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這李燕雲有特殊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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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HE0 “她是我的女朋友,一生一次的初戀。”
1H;e ~e$UZ8`z0 “她長得像你媽媽吧?”
-J.q"Z![-GL0 “像,很像,行了吧。我們是繼續聽我說, 還是繼續聽你對我進行野蠻精神分析?”
9S7zr*k}uDd0 “你說,你說。”心理学空间FWc@`*yiez
“我和燕雲後來分手了,分手的時候我19歲,她18歲。 她說我脆弱,心理不健康,不夠堅強。一年後她得了精神分裂症住院了,每年有大半年都住精神病院裡。不過那年同學會的時候,她處於康復期。——嗯, 我們還應該有一個人,那是誰啊?”心理学空间[;Z]Oir
“別急,慢慢想。”心理学空间 g1e1q'Q#T3g
“對了,是秦麗彬,她以前是吳仁的女朋友, 那天吳仁一直說要等她,可是等了很長時間,她都沒有來。秦麗彬被評為我們班的班花,其實她長得沒有李燕雲和孫靈漂亮,但特別會打扮。”
%f'D-UY'x ChFl0 “你也挺喜歡她吧?”心理学空间GZtY:d|-vrP
“她喜歡我,不過我和李燕雲談戀愛後才知道的。 等我和李燕雲分手,她已經和吳仁好上了。後來他們又分手了。從那次同學會後,一直沒有秦麗彬的消息,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0v+V1wq PRD,r+~0 “我有空給你查查,只要她還在本市。”
Zmx!uP0w.OvN0 “多謝了。……我們開車一天,到了海邊, 一路上風景挺好的,芳草萋萋的。吳仁說他在一個廢棄的海島建了一座別墅,請我們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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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8`0到了那座島上,我們才發覺,什麼別墅, 原來是一個廢棄不用的燈塔,吳仁把它裝飾一新,看起來很漂亮,整個燈塔漆成了綠色的,很漂亮,裡面有四層,頂層的燈一開,把整個燈塔照亮。
'}Y%yETd0心理学空间}x.N*B`.?c$\f每層裝修的都很有品位。吳仁和毛丁住頂層。 我一個人住三樓,李燕雲一個人住二樓,孫靈和馬秀鈴住一樓,後來……”
!Fd"YG-mg0dL0心理学空间x2o^ Zk朱丹心不說了,表情很痛苦。心理学空间a'?)j'Z3[H2i
“案子就在這燈塔裡發生,對吧?”吳夢娟等了一會, 實在忍不住。
vvT"gJ0\4?0 “對,當天晚上,來了暴風雨。我沒想到, 馬秀鈴就那麼莫名其妙地死了。更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天死了那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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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次治療,準時開始。
v9g~&NEjS0 蘅莉妲說,“我感覺有些心煩。”然後一言不發, 氣勢洶洶地瞪著福納吉。心理学空间9q;g'e:[b9g&T0sm5sB
“你怎麼不說了, 你要告訴我你現在的心煩的事情是什麼啊?”福納吉說。心理学空间8y!X'hp$V#w+F,qM^
“我又夢到我爸爸了,就是他讓我心煩。 爸爸讓我把我的頭放到他的背脊上,我不願意。後來我們就做愛,口交、肛交、群交,還玩了SM,好像還有群交和獸交。 一開始的時候……”蘅莉妲繪聲繪色地描述各個性交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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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d+HLe0 根據我國有關法規,有關亂倫的細節是不能描述的, 故此處用“……”代替,相信讀者們的想像力也許比原來的描述更加豐富多彩,聲色俱全。也更加性感。
1N)@3]+fq o'Z0 其實,對性的放大鏡似的展現並不能激發性欲, 那種抽絲剝繭的性展示其實滿足了好奇心和科學研究的癖好,並沒有激發性幻想。
6oBYV#ZT0 福納吉打斷了蘅莉妲的描述問道,“我覺得你之所以心煩, 是因為你害怕我會讓你隱藏起你腦袋裡那些骯髒的念頭。”心理学空间2rF1LI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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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莉妲又愣了一愣,開始急匆匆地傾訴,“……我覺得我喪失了什麼,我媽媽根本不理解我,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那是一個意外,我不想殺我男友。我想要搶救他,給他做人工呼吸,吻她,可是沒用啊,沒有用啊。而你,你這混帳,你是來報仇的, 來啊,來啊,你不就想殺死我嗎?來啊,你這個懦夫!豬!不敢了?膽小鬼!哦,不要怕,我會救你的,沒事的,你會活的好好的。……”心理学空间4u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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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納吉說,“你看起來被恐懼控制住了, 你害怕你會失去我。你覺得必須不斷的搶救我,讓我活下去,就是讓你活下去。”心理学空间8W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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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莉妲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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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 “福納吉醫生,其實我一直害怕成為人,你知道嗎, 我更想保持空虛的狀態,什麼都不是,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不是大人,也不是小孩,只要不是人就好。人們只會攻擊人, 攻擊一個固定的東西。可是誰能攻擊空虛呢?誰會攻擊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東西呢?”心理学空间j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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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 我覺得當你和我在一起感覺空虛的時候你會覺得安全些。如果你把我耗盡,變得和你一樣空虛,也許你會覺得更安全些。”心理学空间,IuesZP
“我不想殺你,我不想你殺我。可是我又想。我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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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2Q"p$j|FwH0X;u6ZIi)r2jl0暴雨大作。
H,e5W0?B6Pp W.p0 25歲的朱丹心看著窗外,擔心地說,“再這麼下去, 我們不能按時回去了。”心理学空间E,x#]U:_vB
心理学空间'wTM"dW^e:E孫靈笑嘻嘻地說,“那更好,有理由不用上班了。 暴風雨中同學們共聚一堂不也挺好玩。”心理学空间5Q1[%g`@t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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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qSx0吳仁的臉比天空還陰沉,“就怕暴風雨破壞了電力系統, 那我們可要摸黑過幾天了。”
DM4e5P,JKO0心理学空间&cN%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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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朱丹心擔憂地說,“島上的東西夠吃嗎?”
q7GGO2?^'w%gr?0心理学空间6xM({J$Vd3LjR孫靈笑,“你啊,就擔心吃。”心理学空间;C*R&T&d `(y'd: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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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Q*U%Y0馬秀鈴問:“可以發信號叫船隻來救我們嗎?”
#K(B-~%cU+C0心理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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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zR'H吳仁說,“我這就去。”起身上樓。心理学空间6]?[*_E1Q(qW1S
8t%F4?8oQ0毛丁等他上去,撇撇嘴,“就是他搞的,擺什麼闊, 害的我們困在這裡。”心理学空间x&K3Ozp1Kdv
“也不能這麼說,人家也是一片好意。 這次吃喝住行都是他包了,有錢就是好啊。”馬秀鈴說。
Hxny-as(s9N!k0 “你巴不得嫁給他吧。”年輕的朱丹心慣于調戲婦女, 如同中年版的他一樣。
'Zv{K4I`0 “去你的,你家玲姐從來就愛勞動人民。唉,小弟弟, 你還是快去安慰一下燕雲妹妹,看她嚇成什麼樣了。”
@&G.\"U_n0%cB+O$g-]e6Y0李燕雲縮在沙發裡,不眨眼睛地盯著窗外的閃電。 根本沒聽到其他人的談話。
?,Y6Z~*E?l c}V0 “她沒事吧!”朱丹心尷尬地笑, 這幾天他一直躲避和李燕雲接觸。心理学空间6i~$dD3uic0H
“想去就去嘛,裝什麼裝。”孫靈說。心理学空间Z9H9S@z2Enx^9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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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0毛丁坐到李燕雲身邊,“李燕雲,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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