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种族主义偏见的病理学
ERIKA HAYASAKI 文
mints 编译
神经科学告诉我们美国的种族主义仇恨为何如此根深蒂固?
Shannon Brown是一位司机,她在加利福尼亚州弗雷斯诺市度过了自己的大半生。如果你来到Brown所在弗雷斯诺市,就会感觉到这座城市完全独立于民族多元化的美国之外——你会看到一位白人妇女从身边走过,她抱着一个白人婴儿。一位年长的白人在他的院子里工作,外面有一位白人妇女在遛狗。我说,这个地方似乎清一色全都是人,没有一位有色人种。
“那是因为这里本来就没有。”Brown回答说。
Brown,48岁,金发,淡蓝色眼睛,皮肤乳白色。她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连衣裙,脖子上挂着一个银十字架。Brown解释说,她并不反对民族多样性。她只是更习惯和自己一样的人住在一起。她就是这样被抚养长大。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家里人劝Brown远离另外一些人。“他们绝对不喜欢黑人。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过黑人。”Brown说,“我们的家族向来就不是公然的种族主义者。”
她们不会与非白人交朋友,也不会欢迎非白人走进他们的家。她的家庭成员像弗雷斯诺这个地区的许多居民一样,都是“礼貌的种族主义者”——就是说,如果你是少数族裔,他们会当面对你微笑,随后在背后用种族主义言论诋毁你。
意识形态并非如此。Brown说,自己成长中习得的种族主义根植于以下的理念,即,“我们比他们强”。他们看不起少数族裔,但决不会对他们使用暴力。
白人权力组织在加利福尼亚并不罕见——根据南部贫困法律中心的说法,该州实际上拥有美国最活跃的仇恨团体——但是Brown的家庭否认他们的犯罪行为,即便他们的然而,对于Brown来说,新纳粹仍然是加利福尼亚社会结构的一部分。他们是她的邻居和熟人,是她经常见到的人,甚至和他们勾肩搭背。
1996年的一个晚上,Brown当时26岁,她和一位美容学校的女友在镇上偶然遇到了几个他们认识的人。然后一起在当地一家餐馆聚餐,男人们把眼罩递给了Brown和她的朋友,邀请他们上车。这些人说,他们在Ku Klux Klan,他们想带Brown和她的朋友去参加秘密的“klavern”聚会,这是三K党在当地的会议组织。这些对于Brown来说,特别的新奇。“klavern是什么?“她记得问过。“我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但是Brown喜欢和男孩子们出去玩,她对此很感兴趣,所以她上了车。
Brown记得自己被关了很久。她说:“这是个奇迹,我们并没有死在某个果园里。”汽车最终停了下来,他们领着她俩进了一所房子。被摘掉眼罩后,她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里有将近二十几个人,他们是光头党、新纳粹分子,戴着白色的头巾。有一个身穿大袍的孕妇,在地板上画了一个白色的权力符号——一个用红色围起来的十字架。Brown并不害怕或厌恶。相反,她发现这些非常诱人,令人兴奋。
我们驾车绕过弗雷斯诺,在一栋用黄色郁金香装饰的浅黄色单层房子前停了下来,一面美国国旗在屋顶上迎风拍打。她指了指哪个双车位的车库。“就是这儿,”Brown说,“以前的klavern就在这里。
Brown被带到了klavern之后,便迅速地融入了KKK生活。她开始每月参加聚会。她的家人总是把暴力犯罪和白人权力组织联系在一起,但是Brown没有亲眼目睹这些。对她来说,这只是一个属于自己的社交圈子,这个圈子里的人们和她有着同样的信仰和价值观。她甚至坠入爱河,嫁给了一位最初带她来klavern的男人。
后来,Brown和丈夫一起向南搬到了125英里之外加利福尼亚的塔夫特市,那里靠近贝克斯菲尔德,那是一个远离少数民族的农村地区。她的丈夫在油田的钻机上做钻杆手。他的两个孩子是前妻所生,Brown以仇恨组织的意识形态协助抚养这两个孩子。他们表演纳粹礼仪,穿着印有口号的运动T恤。孩子们的生日蛋糕装饰着十字鞭和铁十字。除了《草原上的小木屋》之外,孩子们很少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