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真实自体和虚假自体来说明自我的扭曲(1960)
Ego distortion in terms of true and false self
王浩威译
精神分析最近新的发展之一,就是虚假自体这观念的使用越来越多。伴随着这观念的,就是真实自体的想法。
历史
这个观念本身不是新创的。这观念以不同的面貌,出现在描述精神医学里,特别是某些宗教和哲学系统里。显而易见的,这里存在一个真实的临床认为是值得好好研究的,而且这个观念对精神分析带来病因学上的挑战。情神分析自身将会关闭这些问题:
- 虚假自体是如何出现的?
- 它的功能是什么?
- 为什么在某些个案中虚假自体特别被放大或强调?
- 为什么某些人没有发展出虚假自体系统?
- 在一般正常人中虚假自体的等同物是什么?
- 又是什么东西可以成为真实自体呢?
弗洛伊德早期的观念中看清楚的。特别是我对真实自体和虚假自体这样的区分,和弗洛伊德将自体区分为二,一部分是以本能(或是弗洛伊德所谓的性 sexuality,前生殖期和生殖期的)为中心并且有了力量,一部分朝向外界而跟世界有关。
对我而言,我们的病人带给我们的这个虚假自体的观念,是可以从个人贡献
我自己的我自己对这个主题的贡献,主要是来自工作上同时的几个身分:
我的经验让我了解到依赖的或深度退行的病人,可以让分析师学到比直接婴儿观察还要更多、也比跟妈妈的接触学到更多的关于早期婴儿期状态。在这同时,对母婴关系正常或不正常体验的临床接触,也会影响分析师的分析理论,因为移情中(在某些病人的退行阶段中所出现的)所发生的正是一种母婴关系。
我想将自己的看法拿来和格林尼克(译注:Phyllis Greenacre, 1894-1989, 出生于芝加哥的纽约分析师)的来做比较。她在追求精神分析的实务时,同时也继续维持和小儿科的接触。她和我同样,都感觉到这两种经验都很明显地相互影响了另一方的评估。
成人精神医学的临床经验,对精神分析产生这样的效果:发现他在临床状态的评估上和对它病因学上的了解,两者之间有着一道鸿沟。这道鸿沟的产生,是因为不论是从精神病人身上、或者是母亲那么边、或者是从有距离的观察者那边,都不可能获得值得信赖的早期婴儿历史。在在移情中退行到严重依赖的分析病人,刚好可以透过这依赖阶段他们表达的期望和他们的需要来填补这个鸿沟。
自我需要 ego-needs 和本我需要 I'd-needs
有一点是必须强调的,当我在说要符合婴儿的需要时,我指得不是本能上的满足。在我正对本能进行检验的这个领域,很难清楚的定义他们就是在婴儿的内在。婴儿的自我逐渐建立起力量,因此渐渐的可以感觉到本我需要是自体其中一部分的这样的状态,而不是属于环境的。当开始出现这样的发展,本我满足将成为自我(或真实自体)很重要的强化来源;但是,如果出现在自我还不能涵括时,或自我还没办法在本我满足成为事实这才能涵容涉及的风险和体验的挫折时,本我的激奋(I'd-excitements)将可能是造成创伤的。
一位病人告诉我:「好的处置」(对自我的照顾)「就像我在这个小时所获得的就是一种喂食」(本我满足)。他没办法用其他的方法来说这一点,因为我如果真的有喂食他,他就要因此顺服,儿子想要成为他的虚假自体的防御;或者他就要有所反应并且拒绝我的前进,必须选择挫折来维持他的完整整合。
其他的影响对我也是重要的,举例来说有一个病人是精神医疗照顾下的成人,但他在婴儿或小孩的阶段是由我观者的,现在我仍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去看他做记录。从我的纪录观点里,我已经可以看出来现在存在的精神医学状态,是可以用当年婴儿母亲的关系来说明的。(在这里我将婴儿父亲的关系抛在整个背景此外,因为我所指的是早期的现象,有关婴儿和妈妈的关系,或是和扮演妈妈的父亲的关系。一般来说,在这个非常早期的阶段,父亲还没有成为像后来小孩生命中出现的男人那样地重要。)
举例
我可以给的最好例子,是一位中年女性,她有着相当成功的虚假自体,但试过各种的生活都无法有存在的感觉,但她一起在寻找找到真实自体的方法。她还是继续着她的精神分析,这已经持续许多年了。在这个研究性分析的第一阶段(前后二到三年),我发现我是在处理这位病人自己所谓的“照顾者自体”(caretaker self)。这个“照顾者自体”:
- 找到了精神分析;
- 来参加取样的分析,这是用来𨤳清精神分析可信度的测验;
- 带领她来分析;
- 在经过三年或更久的分析后才将这个照顾者自体的功能交给分析师(这是深度退行的时候,有好几个礼拜对分析师十分依赖);
- 当分析师失败时(分析师生病了,分析师渡假去了),又开始在周围盘旋,再三确定愿意照顾;
- 它最后的命运将于文后讨论。
从这个个案的演进过程,对我来说,我是可以很容易地看出虚假自体的防御本质。虚假自体的防御功能是要隐藏和保护真实自体,不管这究竟是啥玩意。很快地,我们可以将虚假自体组合体加以分类:
- 在其中一个极端的:虚假自体建立的像真实的一样,看到的人会认为它就是真诚的人。但是在生活关系、工作关系、和友谊关系中,虚假自体开始无法达到这情形。在这些领域表现应该是个完整的个人(a whole person)的情境中,虚假自体却有些本质上的缺陷。在这一极端中,真实自体是被隐藏的。
- 较不极端的:虚假自体保护着真实自体,而真实自体被认可为是一种可开发的潜能,被允许过着秘密的生活。这里是临床疾病中最明显的例子:尽管组织有个正向的目标,个体还是不顾各种不利的环境条件加以保存下来。
- 较趋向健康的:在这情形下,虚假自体的最主要的关注点,好像就是寻找让真实自体可以做自己的条件;如果没有找到这种条件,那么个体肯定要重新组织起一种新的防御,来防止真实自体被剥削。如果寻找有任何犹豫,临床上的结果就是自杀。在这种情境下,自杀是为了避免真实自体被全面毁灭,才毁灭整个自体。当自杀是留下来的唯一用来对抗对抗真实自体遭背叛的防御时,虚假自体这个东西就用来组织了自杀。这当然会带来自己的受毁,但这同时也去除掉继续存在的必要,因为它的功能是避免真实自体受辱。
- 更进一步接近健康的:虚假自体建立在认同作用的基础上(典型的例子就是提到的那位病人,她的童年环境和她的真实奶妈,为虚假自体组合体带来了多采多姿的颜色。)
- 健康的:虚假自体的重現是有礼貌的和有修养的社会态度所建立的组织体,而不是将心情整个裸露在外面。个体对全能和一般原始过程的掌握已经弃绝,在社会上所获得或维持的地位完全不是真实自体单独就可以达到的。
人格为主的病患不可以交给在训练学程中的精神分析学生来做分析。在这里,虚假人格的诊断,比任何对这个病人进行现成的精神医学分类诊断,都还来得重要。在社会工作中也是一样的。在这里各式各样的诊断都要被接受并且加以协助,人格的诊断也是重要的,可以避免治疗的失败带来极端的挫折,即便是札实的精神分析训练下的社会工作。这个诊断对精神分析或精神医学社会工作训练中的学生,为他们选择的个案时是特别重要的;甚至可以说对所有的学生选择训练个案,都是十分重要的。
到目前为止我都维持在临床的描述范围内。然而在这个有限的范围内,对虚假自体的辨识还是重要的。举例来说,这一点是很重要的,虚假心智与虚假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