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治疗师倾向于偏离传统的家庭生命周期论视角,认为家庭生命周期从结婚开始,单身的年轻成人首先必须完成其基本发展任务即从原生家庭中脱离出来但又不割断与原生家庭的关系、也不滑向一个替代性的情感避难所。尤其是对于中产阶级家庭来说,离开父母在今天变得越来越困难,因为受教育时间延长导致经济依赖性延长、住房开支增加等等。由于事业发展而导致了晚婚、因为性传播疾病如艾滋病出现而可能担心性尝试、对晚婚的普遍接受、对婚姻长久性的担忧等,所有这些都使得人们对新的家庭关系的承诺变得模糊。相反,对于贫穷的或工人阶层的年轻人来说失业、对未来机会的失望等原因有可能导致他们进一步延迟独立性的发展,并旦他们还经常学会将自己正在经历的悲观、失望和无助等投射到某些外部行为上。
1、成年
弗尔莫(Fulmer, 1999)认为,要长大为成人的首要任务是离开家庭但同时又保持与原生家庭的联系。不论其阶层或文化背景如何,当年轻人准备工作和在家庭之外寻求依恋时,他们仍旧要依赖家庭来获得有形的和情感的支持,而不是切断与家庭的联系。虽然男人们总是希望去工作和变得自立,但当今来自社会各阶层的妇女也希望从工作中找到自身的价值以及更具独立性。其结果就是,从来没有这么多的妇女,尤其是上层阶级的妇女可能在结婚之前便离开家庭独立生活,并且直到完成了学业、发展了事业之后才结婚。工人阶级妇女倾向于早结婚,并把结婚看作是自己长大成人的一种手段(Rank, 2000)。比较贫穷的非裔美国妇女,很少有希望能进人学校或有自己的事业,她们可能会觉得改善自己的社会经济地位不可想象,因此几乎没有理由推迟要孩子(Ludtke, 1997)。在经济特别贫穷的人中,结婚的可能性大大地减少,其中部分原因是找不到有潜在经济保障的伴侶。
2、结婚或结合
下一个普遍的发展任务是寻找伴侶并将自己托付给对方。目前,这一阶段出现的时间要比过去晚。在这一阶段,夫妇必须从独立过渡到相互依靠——格森(Gerson, 1995)称之为结合。无论是对于异性的婚姻联盟还是未婚同居者或同性恋夫妇(总称为结合)来说,两个人都必须决定将自己托付给另一方。尤其是在合法婚姻中,不只牵涉两个人还牵涉到更多的人。夫妇之间的结合代表了两个原生家庭系统的改变,也代表了这两个系统中子系统的形成。相比过去来说,现在的新婚夫妇所受到的家庭传统束缚要少得多,因此可以用来效仿的模式也更少。他们必须学会成为一对夫妇,主责是彼此忠诚对方,其次才是忠于他们的原生家庭。(两方的父母都必须顺其自然。)
要想顺利地达成从原有家庭中分离并继而建立新的有凝聚力的婚姻这一转变,忠诚于婚姻伴侶是非常关键的。即使是对于结婚以前就住在一起的夫妇(目前这种情况已经越来越多)来说,转变为婚姻伙伴也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当他们成为丈夫和妻子时,角色要求有很多的调整。如果夫妇双方有不同的民族或种族背景并且对新婚姻有各自的假设和期望,问题就变得更加严重了。
3、成立一个家庭
婚姻通过大量的一系列的经历把两个人连结到一起:它包括学会独处和共处、分配权力、聚集物质和情感资源、过性生活、共享亲密和平常的感情,以及完成极具挑战性的任务—养育下一代(Napier, 2000)。理想的状态是,伴侶双方都需要意识到自己是"我们"中的一部分而没有牺牲"自我"即保持自我的独立和自主。
生活在完整婚姻关系下的每一方都具有一整套来自于自己原有家庭的先辈的模式、传统和关于婚姻的交互作用和对家庭生活的期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夫妇双方来自于两个独立的"文化",拥有不同的风俗、价值观、仪式、信仰、性别角色、偏见、志向和经历。为了维持自我的感觉,双方的原有范式仍需保留;但为了共同的生活,双方的范式也必须进行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