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rançoise Gorog, 译者:潘恒
一、癔症的历史
精神病学的诊断消失于« DSM-Ⅲ» 国际新分类法中。这种消失就如同自古以来癔症所得到的那些描述一样令人惊讶。传统意义上,有关癔症的描述可以追溯到古埃及时期,尤其是 «拉罕古文稿 »中的记载。文稿中描述一些无法下床的女人。她们患上了视觉问题、口部痉挛以及癔症的其他经典症状。
近日,我们注意到「癔症神经症」作为当时的治疗主要是使用草、香味及烟等。后来,柏拉图在一篇对话中提到了「癔症」这个概念:
女性子宫具有一种强烈的分娩欲望。在青春期后,要是长期不生育,它就会难以忍受这点,并感到愤慨。于是,它会遍布全身,堵塞所有的气孔并中断呼吸”。
“诸神使一种活的动物进入男人体内,使另一种进入女人体内。蕴含此种动物性的这套被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所重拾的柏拉图式的癔症理论, 使「年轻女孩有可能通过婚姻或者使寡妇有可能通过再婚」来重获健康。值得我们注意的是,上个世纪的家庭医生们仍旧赞同这种观念。现如今,这种观念依然很常见,尤其是在精神病患者的家庭中,我们总是会遇到这种说法。
随着时光的流逝,癔症曾发作于「被某些已遭焚烧之罪的巫师们」辨认成「着了魔的人」身上。在癔症招供之后,巫师们也随即遭到了揭发。同时代的“救助疗法”是相当特别的;需要注意的是,在巴黎,沙可(Charcot)本想还癔症一个像其他疾病那样的独立疾病体的地位,然而面对被他描述为四个时期的癔症发作,他却采用了「肌肉活动疗法」。比如,其中的“按压卵巢”等方法和神甫给予着魔者的救助相差无几。
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癔症引起了「「动物磁气说」。在18世纪末,麦斯麦(Mesmer)将自己的名字与一种基于星体效应的疗法连接在一起。我们注意到:当下这种磁性催眠术的回归似乎进展得很快。
弗洛伊德还遇到了伯恩海姆以及他的南希催眠学派。也正是「温顺地对待癔症」的弗洛伊德能够觉察到了癔症是神经症的一个大的类别,反过来,癔症也伴随着精神分析的历史。
在沙可之后,最终,雅克.拉康将癔症提升到一种「话语(discours )」的高度,并且指出癔症是一种这样的话语:将「适宜于构建社会关系的事物」组织起来。我们不能说「根植于内心世界」的强迫症是适宜于构建社会关系的。
拉康常说的那样,癔症话语是人类特有的话语。它对「语言并不契合于生命体的生物需要」这个事实进行了备案。
正如在本世纪末,我们发现癔症消失于疾病分类学中。从今以后,我们会看到:比如对于医生而言,它被迅速扩散的「雅皮士症候群(Yuppie syndrome)」所替代;在另一方面,比如说,温柔的医生「在尝试使用病毒因素对癔症症候群进行科学解释方面」取得了进步。
二、「癔症」的外延
自古以来,对于癔症分类的外延,人们所认识的那些障碍主要表现为“转换性的症状”。然而,对于远超出于这个范围的「症状观察表」中的癔症类别的外延问题,精神病学家一直以来甚是操心。在巴黎,我最熟悉的两位法国精神病学家——弗林(Follin)和沙佐(Chazaud) 都支持「癔症精神病(Les psychoses hysté-riques)」这个疾病分类。我曾被叫过去检查许多接受弗林医生治疗的癔症精神病。 当发现到这些迷人的且文化程度很高的女人所遭遇的只是一般的躁郁精神病时,我总感到很惊讶。
之后,精神分析家们对癔症分类的外延尤其感兴趣,因为它使难以运用于精神病个案的精神分析疗法的实施成为可能。他们明显在找寻各种能够扩展癔症概念的方式。也正因此,比如说马勒瓦乐(Jean-Claude Maleval)一度曾认为必须要恢复「癔症性精神错乱(Les folies hystériques)」的分类。
同性恋进行解释会产生一种众所周知的损害性效果。因此,重点不在于疾病分类学的变化,也不是要成为分类学家,或者是制作出关于病人的标本集,而是必须要小心谨慎,至少能够推迟诊断;同样,当一个主体尚未表现为典型的神经症,那么我们必须要延缓我们的精神分析实践。因为在这些情况中,可能会涉及到一些尚未发作的且「有因为笨拙的干预而导致发病风险」的精神病人。
对我而言,严肃地审视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因为显然诊断的错误会引起令人非常遗憾的结果。你们肯定知道精神分析疗法要是被运用于精神病结构的病人,可能会导致精神病的发作。同样,如果一个主体是精神病结构的主体,对这个主体的三、「转移 」的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