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这篇手稿的标示日期是1922年5月14日,弗洛伊德去世后首度出现于《当代国际精神分析与意象论文》(1940)中,似乎是作为一篇更周全的作品的草稿,类似的题目曾被费伦奇(S.Ferenczi)处理:《论美杜莎的头的象征》,见《当代国际精神分析论文》(1923),弗洛伊德的评论见《婴儿的生殖组织:性特质理论的补充》(1923)。
以下简短的文字,应置于《性学三论》(1905)第六版,在1915年所加添,又于1924年增修的内容,特别是“小孩所做的性调查”“性组织的发展阶段”这两节所铺陈的内容中来了解,同时也呼应着《俄狄浦斯情结的崩解》一文。
焦虑,迫使他离开俄狄浦斯情结的桎梏,而对小女孩产生的影响,并非焦虑,而是阴茎的殷羡(Penisneid),渴望阴茎或其替代物(小孩),这使得她被迫放弃第一个爱的个体(母亲),转向父亲,从而进入漫长而困难重重的俄狄浦斯情结。另外,弗洛伊德当时也受“生之创伤”(Otto Rank的主张)影响,并不认为阉割可与分离混为一谈,继而撰文《两性解剖学差异所造成的某些心理影响》(1925),从而使得女性特质、女性的性特质等问题,浮到精神分析理论的台面。
阉割对男女的作用不同,对小男孩所引发的最后,仅是略微一提,以供进一步地开展:美杜莎作为威吓男性的阉割,其实也深深吸引着男性的目光,使男性动弹不得、无法抗拒。唐璜式(Donjuanesque)的男性始终在女性中间游走,但永远离不开女性,这不也是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出了美杜莎的效应吗?在断头的美杜莎与头上的众多阴茎、阉割与匮乏、男性与女性之间,精神分析避免用目光,避免被美杜莎僵化,而用耳朵,能听到怎样的旋律与舞步声呢?
我们不常为神话中的人物单一地做解释,但令人恐惧的、断头的美杜莎,其解释是唾手可得的。
断头=阉割。美杜莎的可怕也就是对阉割的畏惧,和看见某种事物有关。从许多分析的经验,我们知道这时刻,是发生于在此之前仍不相信这威胁的男生,刚刚瞥见女性生殖器官的片刻。极可能是成年人被毛发所缠绕的,究其实是属于母亲的器官。
如果美杜莎的头发经常被艺术作品呈现为蛇状,这是因为它们来自阉割的情结,值得注意的是,无论这些蛇形的头发造成何等可怕的结果,它们其实是用来减少恐怖的,因为它们被用来取代阴茎,而没有阴茎是造成恐怖的原因。一则分析的规则显示:阴茎象征的众多代表阉割,在此获得证实。